一个发烧的人必然不可能有掩饰情绪的能力,提姆正好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低头哄我:
“别乱动,脖子上的伤口还在。”
脖子上的伤口?
我张了张口,喉咙干到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知道是谁及时递来一杯水,提姆一点点给我喂了下去。
我喝了水舒服了一些,发了些汗身上没那么痛了,就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6。
一束光打到我的眼皮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眨巴眼睛,我总算知道梦里那种脸热是从哪来的。
一双手就这么贴着我的脸,能不热吗
我抬手,有些艰难,高烧过后的虚弱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看到了我手背上的医用创可贴,知道我这是输液了。
我抬手贴住扶着我脸的手,在床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提姆一下就醒了,看到了睁开眼的我。
“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道守了我多久。
“我睡多久了?”
我开口十分艰难,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已经快和气音没区别了,嗓子还疼得厉害。
“一天一夜,还好吊水之后烧很快就退了。”
他端了杯水,喂我喝下去。我咽了两口,感觉嗓子像是被刀片割过。
“没事,就是着凉。”我还是试图解释他,但是完全没起到安慰的效果。
提姆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歪头表示疑惑,但是脖子上的伤口阻止了我的动作。
7。
我的家人们最近对我的态度都有些诡异,就像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到底怎么了?”
我靠在床头喝粥,在承受几天家人们的欲言又止止而又欲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用着我的破锣嗓子问出来了。
来探望的兄弟姐们,给我表演了一个集体沉默。
“我也就睡了一天多,”我艰难吐槽,“咋就被孤立了?”
“扑哧”杰森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震撼地看着他。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能笑出声?”我谴责。
“好了别说话了,”提姆舀了一勺粥塞到我嘴里,“赶紧吃饭。”
我:???
不是,怎么连你也?
“大家停一下吧,别逗他了。”芭芭拉开口打断了杰森的大笑,大姐的靠谱感顿时就给了我安慰。
“还有小鹿,”芭芭拉转头,认真地看着我,好像是在询问一件能决定我人生的重大事情,“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但我该死的好奇心不断撺掇我去问,去了解。
“我想知道。”我坚定地看着芭芭拉。
然后我就看着大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着一段视频。
只见我躺在床上,周围是脖子上重新包扎了,声音还带点哑,但完全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紫黛天下第一!”
“好好好,天下第一,你可别动了。”提姆伸手扶住我的头,让我别把脖子上的伤口弄裂了。
“紫黛?嗑得这么冷的吗?”画外音里的杰森吐槽。
我就像是无数说梦话的人一样,嚎了一句就闭嘴了。我的家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我被视频里的高声大喊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都要掉了。
然而视频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