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主人却摇了摇头,指正道:“不只是一封信,还有这些赔礼。”
目光上移,飞鸟木愣愣的望向信件后方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陷入了沉思。
这堆东西对人类而言确?*?实不算多,但对于鸟儿来说,已经能装的下一个自己了。
啾不想送信了,啾想回去睡觉。
“呱~”一旁的青蛙发出来幸灾乐祸的笑。
这声音没惹怒飞鸟,反倒提醒了拉莫,他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拎起地上呱呱叫的小青蛙:“只派你自己贸然前去的话,说不定会迷路,不若带上它吧,你们两个路上也好做伴。”
青蛙:不是,不是说好的不带我玩吗?
“虽然不记得家门口怎么进,但来回两趟,前往归离原的道路你还是记得的,对吧。”拉莫笑着问手里的青蛙,和蔼得像个正式退休且退休金过万的老爷爷。
青蛙迟疑地上下点点脑袋。
“速去速回,两个月搞定,你们可以做到的对吧?”
鸟与蛙:对……对吧?
这不对吧?!
两只小动物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荒缪与惊恐。
你确定你认路吗?!
我……我不确定啊!
144、
归离集,刚结束了一场血战的若陀与摩拉克斯风尘仆仆赶会聚落,迎接他们的却只有恰巧安置灾民归来的归终。
“你们回来了?辛苦了。”归终翻出几条手帕打湿,递给了灰头土脸的友人,“马科修斯还在筹备迎接千岩军的衣食,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闲下来,不过他提前烧了开水,方便你们洗漱一番。”
点头接过湿帕,囫囵擦了擦溅在脸上的干涸血迹,已经在众魔神中独据一方的“岩王帝君”此时眉眼冷冽,周身凝实的杀气还未完全消散,过长的睫羽遮住光线,给鎏金的眸子铺上几分暗色,即使身着被烟熏火燎后略显脏乱的衣衫,锋芒毕露的威严也令人心惊胆寒。
与摩拉克斯那种极致的静相比,一旁的若陀反倒活跃了几分,一进门便瘫坐在长椅上,畅快地豪饮一壶隔夜茶,茶水灌了大半,舌根才后知后觉品出隔夜茶的苦涩,于是又苦着脸灌了壶白水散味。
直到壶里滴不出半滴,若陀这才潇洒地一抹嘴,满心后怕:“活过来了……”
“那魔神太不讲理了,眼见打不过,竟然想要放火烧山,让山火与浓烟呛死我们数十万将士,连同祂自己的子民一起!”他愤愤地一拍大腿:“魔神战争确实讲究成王败寇,但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子民的性命,祂这样的魔神就算赢了,也成不了大气候。”
“战乱未定,一切还未可知。”摩拉克斯摇摇头,看向蹙眉一脸愁容的归终:“部落可有发生什么事端?”
“没,你们出战的这段时间,有我和留云的机关术陷阱防护,再加上留守的理水叠山真君,暂且无人敢犯。”分明一切平安,归终却依旧愁眉不展。
其实她也心里清楚,虽然她们有一定的震慑力,但敌人之所以不敢冒犯,还是看在部落有利姆露这位凶名远扬的“暴食之王”在留守。
没人想体验力量、招式、和自己身体一起被囫囵吞下肚的经历。
若是摩拉克斯强得理所当然,那只史莱姆就是强得不讲道理。
有利姆露的威慑力在,没人敢无端去触归离原的霉头。
可归终心里清楚,利姆露他根本不在部落!
部落里出现的身影,不过是利姆露临走前留下的无意识分身体罢了,除了摆着好看外别无用处。
“利姆露呢?”
终于,还是问了。
瞬间的尘埃落定之感回荡心头,归终内心叹息,舌尖泛苦。
“还没消息。”
连素日里大大咧咧的若陀都沉默了半晌,“算下来,他已经离开半年有余了。”
明明临走前说好,最多一个月便回来的。
“放宽心……只是去拜访老友,路途遥远些、久别重逢想多留几日也是正常,况且以他的实力,大概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的。”摩拉克斯只能尽量安慰一下友人。
可他心里也是同样的焦急。
如果没遇上危险的话,为何不给部落传信呢?
分身体就留在部落里,只要他想,报个信只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