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重新落座,那女子竟也坐下,毫不客气地贴在刘暮舟身上。
“黄泉剑宗所做之事,坑害了山海镖局是人尽皆知,但你问的是左午做的事,那我便说一说。”
顿了顿,她先抿了一口酒,这才言道:“今古洞天,是古地,此地山川河流看似与外界没什么差异,但风水养人,很容易出现学武资质很好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资质是资质,洞天之中除了山海镖局,很少有人能破先天入宗师,更别说百年不曾出现的大宗师了。当年黄泉剑宗的少主与山海镖局的主人交手,双双毙命,又因为镖局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偷走了神弓,以至于镖局无神器依仗,没了与黄泉剑宗抗衡的手段,终被灭门!”
说这话时,女子是咬着牙说的。
刘暮舟便问了句:“不是不说山海镖局的事情么?”
女子这才回神,歉意道:“情不自禁,不过也是与刘公子说说前因。山海镖局倒了之后,再没有抵抗黄泉剑宗的势力,而那左午的爹死在这里,死在我们这些本地人手中,故而他怨恨我们,也根本就不拿我们当人。也不知黄泉剑宗是有什么秘法,所以挖取那些空有资质却不能修行武道的孩子的根骨,以至于许多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被带走,不管家人是否阻拦,都会被杀干净!”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那他抓十几岁的少女作甚?”
女子淡淡然答复:“未破身的女子元阴精纯,何况还是有些根骨的。看似是好色,事实上却是吸食那些少女的元阴,以此滋养剑气。”
刘暮舟微微一眯眼,“吸人阴元滋补剑气,邪修法子!”
女子闻言之后,嗤笑一声:“没想到润下楼修士爷这般迂腐,修行,还分什么正邪?”
刘暮舟只是点头:“要分的。多谢姑娘了,润下楼虎皮,你随便扯,我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说罢就要出门,此刻年轻女子猛的起身,沉声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刘暮舟只得停下,“哦?那请问姑娘,姓甚名谁啊?”
女子这才言道:“江禾。”
刘暮舟故作不明白,问道:“生姜的姜,河水的河?”
女子一皱眉:“江水的江,禾苗的禾。”
刘暮舟突然转身:“那与生姜的姜有无关系?”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言道:“没关系。”
刘暮舟点头道:“那就行,多谢江姑娘款待。”
刚刚走出门,江禾突然以心声问道:“此刻左午已经到了那处宅子附近,看样子是来势汹汹,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刘暮舟一笑:“杀了便是。”
话音刚落,刘暮舟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江禾愣在原地,“杀……杀了?”
片刻后,江禾摇了摇头:“真是能说大话。”
但这会儿,独孤八宝租住的小院之外,确实已经来了人。
胡茄握紧了拳头,对于左午的恨意可不是假的!长这么大,她确实没受过如此委屈。
这股子溢于言表的恨意,独孤八宝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乎,独孤八宝抓起靠在门前的阔剑,沉声道:“鞭痕我看见了,身上的剑伤我也看见了,有什么是我没看见的。”
胡茄咬着牙,“他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看见了。”
独孤八宝点头道:“知道了。”
声音平静的可怕,但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方往往暗流汹涌。此时此刻,独孤八宝心中暗流,只强不弱。
可才迈出一步,胡茄便开口道:“你可想清楚了!”
独孤八宝背对着胡茄,呢喃道:“昨日与刘暮舟一番交谈,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也是此时,外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谁人抢了我的囚犯?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