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欠着,晚上还给我。”男人胸膛压下来,心脏处有力地贴着她手心,乔菀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她只得先连连答应作罢,否则待会这男人的手就不在腰上了,要换了地方。
昨日她已然见识过他的疯狂,心知这男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若是允许他,就算是青天白日也要被这男人要了。
“昨日那样,腿不疼吗,确定站得住?”
“站得住,将军的药甚是好用。”这话乔菀说的不假,将军府的伤药自是极好的,再说了——
赫连时替她擦了一晚上,如何也缓解多了。
后院内。
“手抬起来,放平。”赫连时垫了垫乔菀落下去的手,“这个动作保持一刻钟。”
夏风穿过丛叶,撩动乔菀云雁细锦衣的裙边,赫连时拿了帕子细细为她揩去额间的汗珠。
“能坚持下去吗?”
“能。”乔菀闭眼,一滴汗珠顺着睫毛落到眼尾,又被男人擦去。
其实腿早有些发麻了,只是想起先前偷看见的密信,心里便疼的紧,她一定要练,能练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这样陪赫连时上战场才不能成了累赘。
自古以来的将军夫人,哪有羸弱的。
尤其是在经历过丞相府一事后,乔菀更觉要会写一招两式,出了事情也能防身,这不仅仅为赫连时,也为她自己。
耳边传来衣袖舞动的声音,阵阵有力,猎猎作响。
赫连时竟然也扎了马步陪她:“受不了了要和我说。”
“受得了。”乔菀眼里透着倔强,咬了下唇,手崩的更紧。
赫连时看在眼里,心里淌过暖流,他知晓乔菀这般用意,杨淑华也告诉过他,乔菀要陪他上战场的心思。
他知道,他也可以教她习武,可唯独让她上战场冒险这件事情,不可以。
一刻钟后,乔菀松了松发麻的手臂,被赫连时揽在怀里。
“这样很累吧。”赫连时轻笑,边替她揉着手臂缓解酸意。
“嗯。”乔菀低头,眼里是万千复杂。
“小时候,我便常常趁父母不在,偷拿了剑躲在院子里习武,为的是有一天能替父从征,好让父亲回来和母亲团圆。”
“将军娘亲不曾和父亲上过战场?”
“嗯,我赫将军府的规矩,女子不需要陪着夫君上战场。”说这话时,赫连时把乔菀转过来,一双黑眸紧紧盯着乔菀,“所以,以后你也不用陪我冒险。”
“那将军要和奴家离开吗?”乔菀一双润水的眸子看着他,手中的剑握得紧,不肯松手,像是要证明什么。
“只是暂时。”
“好。”乔菀不与他吵,知道这男人心机深沉,自己说了半天反而让他要想办法打发自己,倒不如假装同意。
“那将军接着教奴家。”
“你不生气?”赫连时追问。
“将军为了奴家的安危,奴家怎么好意思生气。”乔菀拽拽他宽大的袖子,手心挠着他的,眼里掺了丝丝的情意。
赫连时过去的事情,乔菀早早向白子期打听的一干二净,她自是明白他的顾忌和阴影。
可这又如何,她偏偏会想尽办法陪在这男人身边。
赫连时握住她的手,带着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柔中带刚,干脆利落。
乔菀定了定心神,即刻学会了这招式。
“这把剑比将军的轻。”
“嗯,怕你拿的手疼,特意用了极薄极好的刀刃。”赫连时抱着她,眯着眼睛吻在她脖颈处。
半日后,乔菀揉着酸疼的手,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惹得赫连时心软了又软。
“今日练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