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重归宁静,空气里急促的心跳声听得清晰。
季斯晏往前靠近,薄唇距离女孩下巴不过咫尺,呼吸又变得交缠难分。
他还想要再去吻她。
可这次,许岁倾躲开了。
更重要的是,季斯晏不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地强迫。
脊背贴着冰冷的车窗玻璃,底下金属硌得皮肤生疼,好像已经开始发红。
内心无数颗躁动因子,正一点点被自我安慰抚平,害怕她再落泪。
可许岁倾并不知道,男人胸腔中反复横跳最后确定的抉择。
她以为季斯晏又要霸王硬上弓,慌不择路地往后退,同时抬手胡乱挥舞。
又是捶又是打的,好在是力气小,如同蚍蜉撼大树。
嘶的一声。
季斯晏竟然都忘了,自己还受着伤呢。
天赐的良机,他怎么就没想明白,可以好好利用呢?
许岁倾虽然还在生气,但要是知道自己有伤,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毕竟在都柏林的时候,就连手背划了些小口,平常完全不用管,过几天自己就能长好了的。
她那时多在乎。
提着医药箱,取出棉签碘酒,边小心翼翼吹气边擦药的。
季斯晏灵机一动,等许岁倾再挥手,便主动侧过身体,用自己还没愈合的右边肩膀承受。
半真半假,他这次反应更大,吃痛地闷哼出了声。
目光锁定在渐渐褪去潮红的脸上,计谋得逞引得唇角压不住地往上勾。
许岁倾还真信了。
她看这男人俯下身体,肩膀微微颤抖,表情是很少会见到的痛苦。
停下动作后内疚感瞬间浮上心头,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可毕竟在气头上,先前那么不管不顾地强吻自己,活该这会儿被揍。
更何况,自己那点子力气,能起多大作用?
所以心一横就装作没发现,撇过头看窗外风景掠过。
季斯晏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把身体坐直,又贴上去靠近。
他身形高大,几乎把纤瘦的女孩完全笼罩住。
双手握着细弱肩膀,力道很轻很轻,委屈巴巴地说,“岁岁,我受伤了。”
诉苦的同时,赶紧把右边肩膀往许岁倾眼前凑。
“喏。”
季斯晏学着她以前的样子,模样破碎又专注,静静等着幻想中心软回复。
好在这次,终于得到满足。
许岁倾垂眸落在伤处,像是心有灵犀般,哪怕隔着黑色衬衫都能精准无误。
“就这儿,来之前做手术把子弹取了。”
女孩被吓得双眼瞪大,眸中闪过的怜惜藏都藏不住。
季斯晏得寸进尺,大手顺势抚过乌黑发丝,最后落在皮肤细腻的脸颊处。
低音如同古董钢琴弹奏,在密闭空间里响彻,冲击着许岁倾的耳膜。
他刚刚说什么?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