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那副模样,让他双眼倏地刺疼,连带着心脏都骤然停顿。
下午听说许岁倾要和季斯帆订婚,脑中随即开始眩晕,耳边也是阵阵轰鸣。
虽然不断告诉自己,这应该是假的。
但陆禹看许雅文信誓旦旦,说话时咬牙切齿的妒恨样子,就知道她没必要特意跑来骗自己。
不敢给许岁倾打电话,害怕控制不住情绪去质问。
所以直接跑到港大门口来等,天色从明到黑,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只孤零零地靠在那里。
过了好久好久,终于见到许岁倾从车里出来。
他虽然混不上那圈子,也知道车牌号象征的地位很不一般。
能联想到的车主,除却季斯帆,还能是谁?
此刻四目相对,许岁倾不由得停下脚步,凝视着站直身体的陆禹。
他好像喝了酒,脸色红红的带着分明醉意,又好像是因为吹太多风,被冷空气侵袭看着摇摇欲坠。
那双染上雾气的眼,也正一眨不眨地凝望自己。
“岁岁。”
多熟悉的称呼,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可莫名地被即将到来的台风裹挟,带着破碎和哽咽。
许岁倾手指蜷缩,紧了又松,心中已然猜中陆禹的来意。
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季家本就没准备大办,请来贺寿的宾客也并不多。
反正按照约定,过几年就会取消,一切恢复平静,所以她没打算现在告诉陆禹。
更重要的,有些事自己去做就行,更不必要牵连到其他人。
她喉咙发干,弯了弯唇角问,“你都知道了吗?”
陆禹嗯了声,两手插进裤兜,偏过头装作随处看看风景。
至于知道的是什么,两人谁都没有点明。
许岁倾心底泛起一丝内疚,为自己没有即使告诉陆禹而感到后悔。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世上还会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而陆禹,便是其中之一。
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双手绞着,低头望向地面,小声解释,“其实我”
后面的话都还没能说出口,就被陆禹温柔地打断,“没事的,岁岁。”
他抽出手,抬脚走到许岁倾面前,十分正式地回应,“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先有远在都柏林的那个身份神秘的男人,再是季斯帆。
陆禹不敢妄下定论,但从许雅文气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撕了她的态度来看,许岁倾目的或许就在于此。
只是心真的好疼好疼。
一想到许岁倾就要订婚,画面里她洁白纯净,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款款走来,呼吸便会不受控制地停滞。
过来之前喝了太多酒,强撑着等见到人,只为了说出那句没事。
这会儿胸口憋闷到极致,脑中某根弦紧绷得快要断裂,终于被隐约得风吹得往一旁趔趄。
许岁倾见状,赶紧上前扶住陆禹。
可男女之间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还有人喝醉。
她也跟着趔趄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没再倒下去。
陆禹视线垂落在许岁倾额前发丝,忍住想要给她别到耳后的冲动,晃晃悠悠艰难地站直身体。
时间已经很晚,台风大有提前过境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