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打开窗户闻着外面泥土的清新味,雨水冲刷过后港大更是好看。
刚开机,电话就进来了。
许岁倾看着来电显示,作呕的恶心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没接。
季斯晏说得对,不想做什么就不做。
可铃声像是催命符,连着响个不停,轰得她耳膜刺疼。
干脆关机。
许岁倾背着小包包去美术学院上课,坐在角落听见不远处同学窃窃私语。
“诶,你看新闻了吗?那个天才钢琴少女竟然找人代弹,果然还是资本的力量啊。”
她眉心微拧,掏出手机重新开机后,马上就看到了许雅文的赫赫大名。
许岁倾仔仔细细翻阅所有截图,恍然大悟怪不得许平昌发疯一样打电话,只觉得那股恶心劲儿越来越重。
甚至压过报复带来的快感。
直到下午上完课,一个人走到食堂去吃饭,半路被许雅文带人堵住。
“小贱人,是不是你?”
许雅文来势汹汹,叉着腰当面质问,化了妆都挡不住浑身散发出的戾气。
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女孩,小跟班有样学样,指着许岁倾表情阴狠。
她本来就喜欢晚点出门,刻意等到同学都走得差不多,才动身去食堂。
被堵住的是条小路,顶上树叶茂密,周围人烟稀少方便霸凌。
许岁倾直直地看向那双假睫毛下的眼睛,虚张声势之下暗藏恐惧,只觉得好笑至极。
她在怕什么?
怕自己身败名裂,再不能被吹捧,享受金钱和谎言堆积的鲜花和掌声。
可那本来就不该她得。
许雅文看这副云淡风轻死样子,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不顺气猛地把许岁倾推倒在地。
这下倒好。
向来隐忍的女孩快速爬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个跟班见状,嗷嗷狂叫着要加入战局。
其中一个刚碰到许岁倾头发,想把她揪着乱扯,身后壮汉手臂挥舞挡开距离。
季斯晏的保镖穿着黑西装,高大威猛墨镜加身,站在那里气势就足够骇人。
许雅文往树下某处瞟了眼,反正目的达到也不吃眼前亏,抬手招呼跟班撤退。
她强撑着鼓劲,这一刻终于泄气,崴了的脚踝开始发肿发红。
针一般地刺疼。
危难时还以为自己又会不知道受多少伤,见到熟悉的人瞬间绷不住,委屈地就要哭出来。
脚踝好痛,站不稳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
季斯晏屏退保镖,察觉不对赶紧把许岁倾抱在怀里。
他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很轻很轻,“没事了。”
浮在水面的小舟,四处飘荡无边无际,此刻终于得以靠岸停泊。
泪水浸透男人黑色衬衫,热流落进心里,引得心跳停顿片刻。
季斯晏略微蹲下俯身,一把将许岁倾腾空抱起,稳稳地朝路边车子走去。
路上,他收到消息许雅文对丑闻做出回复,是因为有人嫉妒刻意摸黑造谣污蔑。
配的照片,果然是她被许岁倾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