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清孟却从来没有澄清过。
毕竟无阵营人士需要面临的麻烦只会更多,而且肖少将确实于她有恩。
肖为民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才能够重新回到实验室。
清孟来到小李的身边,随手拿起了实验数据记录本,思绪却心不在焉地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眼睛也仿佛穿过那上面一排排模糊重影的数字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
清孟无法去主动回忆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甚至变得有些害怕看见别人幸福美满的时刻。
而那天晚上的决绝和无情更是成为了一个禁区,即便只是想起邢禾的名字,她都会感觉到胸闷气短。
清孟可能生了病。
但医者一向不能自医。
在朋友和同事面前她依然维持着游刃有余的模样,只是私底下发呆和喝酒的时候越来越多。
理智不允许清孟再对邢禾产生安全距离之外的任何情感。
她确实也正在尝试将她的存在一点点从脑海中剥去。
就在这时,对感染丧尸病毒的人群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是发现了被感染之后并没有完全变异为丧尸的实验体。
清孟将这类特殊的人群称之为异种。
伴随着对异种的了解越发深入,一个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设想在她的脑中发了芽。
有没有可能邢禾早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并没有完全变异的异种呢?
人的劣根性作祟,清孟的内心也有过一个阴暗的念头。
如果邢禾真的是异种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告诉自己,她是有苦衷的。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打消了。
清孟到底还是不希望邢禾真的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为了求证邢禾是否是异种,这四年间,清孟不知道回过多少次小院。
最开始的几次,她担心与对方正面碰上会有些难堪,所以去的时候还有些遮遮掩掩。
可等到去了之后,她才发现虽然小院里面的一切都依旧保持着原样,与大家离开那天没有差别。
邢禾却不在那里了。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清孟每次都抱着希望而去,然后失望的回来。
她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江平安等人,得到的信息是,邢禾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一个人。
邢禾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消失了。
是变成了一只完全没有理智的丧尸?
还是说……
她已经死了?
尽管已经能够完美地隐藏情绪,将每一分非分之想都抽丝剥茧地抛开。
但清孟依然有些抗拒于将这个字眼与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一定是这人为了和她断得干净,所以故意不联络身边的朋友,不来安置点,也不愿意留在她能够找到的地方。
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