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禾一下就明白了。
这人的心思从一开始便不是单纯的检查伤口那么简单。
她需要她。
“阿清。”邢禾又叫了清孟的名字,但声音却嘶哑得吓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一定比清孟的眼神还要直接得多。
“为什么不亲了?”清孟清冷的嗓音染上了情欲,就像天上不染尘埃的仙女沾上了人家的烟火气息。
邢禾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可以吗?”
深爱的人存心引诱,就算是柳下惠也无法做到坐怀不乱。
但邢禾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毕竟上一次,她不知分寸地靠近,差点闹得了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清孟半晌没有回答,邢禾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可过了一会,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她说。
“去洗澡。”
窗外雨声淅沥,惊雷和闪电交相辉映。
而别墅里,电影的画面还在上演,刚刚还依偎在沙发上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衬衫静静地躺在客厅的地上,黑色的西装裤落在墙边,柔顺笔挺的面料无端起了些褶皱。
浴室中的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涓涓细流打在白色的墙面上,印着花纹的地砖上,以及白皙顺滑的皮肤上。
然后再高高地落下,溅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雾气升腾,视线被遮挡住,其他的感观就变得无比的敏感。
指尖变成画笔,在那副画卷之中尽情描绘,所到之处一朵又一朵绯红浅浅地晕染开。
或轻或重,或快或慢。
跟随着邢禾的动作,清孟仿佛化作了一只蝴蝶,在风雨飘摇之中战栗,又在某个临界点之后被高高荡起。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失了神,轻咬着嘴唇,隐忍却又盛放。
那场春梦之中的画面被邢禾一件一件地在现实之中付诸实践,等到夜色渐深的时候才停息。
躺在床上,看着清孟安静的睡颜,邢禾的内心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当中。
她伸手无声地勾勒了一圈那张侧脸的轮廓。
这是她的爱人,是要在一起相守终生的人。
明天游乐场之行万分凶险,无论如何……
邢禾闭上了眼睛。
军医附属医院内。
肖雨的各项生命体征趋于稳定,现在已经从ICU换到了普通病房。
江平安下班过来就看见肖为民坐在旁边处理着工作,此刻正皱着眉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坏消息。
见她来了,他收好文件,抬起头道:“小江,你过来了?”
江平安微微点头:“嗯,肖叔叔快回去休息吧。”
肖雨从未掩饰过对于江平安的感情,所以肖为民也早便知道这件事。
作为思维传统的中年人,他内心之中更希望肖雨能找个男人结婚,最后再生个孩子替肖家传宗接代。
所幸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一点在一起的苗头*也没有,估计是肖雨一厢情愿,肖为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过什么。
但这几日来,江平安几乎住在了病房中,即便是工作推不过去了,白天没时间过来,也依然坚持晚上要过来守夜,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没有情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