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躺在病床上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她,得不出来。
清醒后的这段时间,邢禾已经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了江平安和肖雨受伤的消息。
听说傅博宇申请逮捕令的罪名是玩忽职守,办案不力。
依据是黄景豪等人的意外死亡过程中,有目击证人表示治安巡查局的人来过现场。
其实不过是傅博宇私下运作,硬是编造了个借口对肖雨下手。
邢禾自然知道这件事并非是她的原因,申请证件通过特殊行动处的渠道,整个行动过程也合理合规。
但即便这样,也终究是她间接导致了这一切。
江平安做不了医生了。
不出意外的话,肖雨也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做个植物人。
邢禾的情绪一时有些低沉。
她下意识地摸上了颈侧位置,那里有一个几乎微不可察的针孔。
向天的话又重新回荡在耳边。
这支针剂可以覆盖掉清小姐的特效药,既然要探寻最强的异种之路,自然要先让邢处长回归异种的大家庭——
他说的话会是假的吗?
向天几乎从不屑于骗人,更没有理由骗她。
要怎么告诉清孟这件事情呢?
邢禾伸出双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纤细的指节。
她还记得这双手粗糙狰狞,指尖满是尖利指甲的样子。
清孟来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那人坐在病床上,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得出了神。
病房中没有开灯,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邢禾的身上。
她的脸藏了一半在阴影当中,另一半脸虽然在光亮当中,却莫名有种失意寂寥的感觉。
清孟突然想起了来这里之前,她和阮溪的最后一段对话。
“你曾经说过让我注意异种服药之后的后遗症,是因为我研制的试剂可以让异种失去所有特殊能力,恢复成完全的普通人,但唯独邢禾没有,对吗?”
“是。”
“你想提醒我什么?”
“既然你主动问我了,那我直接说结论你不介意吧?”
“嗯。”
“我认为——她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重新走上那条路。”
“可是我的数据不会出错,我有自信,只要她还是一只异种,服用过那支试剂之后就一定会恢复成一个普通人。”
“那如果说她不是异种呢?”
“什么意思?”
“你对异种的定义是什么?人类和丧尸的混合体?或者说拥有短暂理智和部分丧尸特质的人类?”
“可以这么说。”
“那支抑制试剂对于丧尸来说有效吗?”
“或许有,但微乎其微。”
“那假如说邢禾从一开始就是一只纯粹的丧尸而非异种呢?”
“邢禾是丧尸?”
“既然人类当中会有异种这样的异类,那会有不显山不露水的丧尸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吧?这件事可以通过检测身体数据来求证,科研上面的事情我不懂,你可以自己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