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借过纸给南弦柚后,助教便一直沉默不语的观察着他的情况,只要察觉到有些不对,便立马叫上旁边的两位教练或是工作人员,人多力量大,直接把人带走。
南弦柚接过纸后,便先将自己手心的血液给擦了一下,但因为停留在皮肤上的时间过久,哪怕将上面喂干涸的血渍擦掉后,他的手心依旧留下了擦不掉的血液痕迹。
不过南弦柚并不是很在意,他又将干净的纸张捂住他流血的地方,在用力压了压后,血小板很快也起了作用,一分钟过后,血就不再这麽流了。
南弦柚带着纸将手拿开,他潦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了这件“球砸人”的事情上面。
他们还没有过来这边时,研磨被木兔那飞出界的发球砸到,就让南弦柚心生疑虑了。
现在又被户美和早流川工业打比赛时出界的球砸到,怎麽想也觉得这不是巧合。
虽然南弦柚还不清楚为什麽球会像是开了追踪仪器一样逮着研磨打,但他能够清楚且肯定的是——这一定不是意外,一定是故意为之,且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南弦柚想赶紧将这个迷雾解开,他很怕等他一走,研磨又会受到攻击。
这种情况是他不想看到的。
因为他知道这球砸到身上有多疼,他不想让研磨再受伤了。
周围人看着他嘴角的血止住后,也都是松了口气。
而这时被通知过来的医务人员也到了现场。
他们走到南弦柚面前开始给他验伤。
在专业人士的检查下,得出的结论是软组织挫伤,和皮下毛细血管出血以及南弦柚自己说的嘴唇撕裂,嘴角划了个口子。
在得知除了这些以外,没有其他问题后,众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了。
为了不耽误比赛的进程,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那四支要打比赛的队伍便很快被人带走了。
只留下了医护人员,工作人员以及各个学校的教练在这里继续观望着,以免防止意外的发生。
而不需要打比赛的牛狐鼬三人也选择留了下来,他们实在是不太放心南弦柚和研磨。
一个脸上手上还有血,一个看起来被吓得不轻,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不像是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
餐巾纸擦学并不能擦干净什麽,再加上男性用擦的时候并不是小心翼翼的,而是非常粗鲁的压着止血,以至于他此刻嘴角破皮处已经粘上了餐巾纸屑。
佐久早见状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包崭新未开的湿巾递给南弦柚:“擦擦吧,看起来怪吓人的。”
南弦柚接过湿巾道了声谢,他拆开包装从里面抽出湿纸巾开始擦拭干涸的血渍。
一边擦一边思考着。
就在他擦掉血渍准备拉着研磨一起坐下专心思考时,突然一道清晰明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蜗。
——“主人!主人!你看看我啊!我是小排球!”
嗯?什麽东西在叫?
南弦柚暮然回首,他寻声而去,视线快速扫射着,最终低下了头,看向了落在地上的排球。
是的,没错,就是那个攻击他的排球,上面还残留有他嘴唇破皮出血沾染上的血迹。
南弦柚傻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被这一球砸傻了?竟然觉得地上的排球会说话?
“你们听到了吗?它说它叫小排球。”南弦柚伸手指着地上黄蓝白三色交织的排球,转头问宫侑他们三人道。
话音落下,果不其然收获到了三个人或是诧异,或是担忧的目光。
“弦柚你、你真的没事吗?”只见宫侑上前一步,面露难色。
“我们什麽也没有听到。”身后的牛岛摊开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南弦柚:“你是不是耳鸣幻听啊?”
佐久早眉头也是紧锁着,他眼神在南弦柚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就差没把他盯穿了。
很好,三个人的态度让南弦柚更加确定了自己脑子指定被砸出什麽问题。
然而,还没等他认知完毕后坐下,那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话更多了:“爸爸,你终于看我了,啊啊啊!别移开视线啊!我在地上!快!快把我抱起来!视角太低,仰头不舒服。”
南弦柚顿住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将视线再次落回地上的那颗排球身上。
——这是……?排球成精了?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