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可以用紧张来解释,哪怕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失误,也可以用第一次和前辈们打球来作为解释。
但是像刚刚那样的失误就已经不是紧张可以解释的了。
南弦柚用着非常严肃的语气质问道:“怕撞到人?为什麽怕撞到人?你是二传手啊,刚刚那一球不应该经你的手吗?”
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失误有很多种解释。
但南弦柚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公平公正的解释。
赛场实施最终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刚刚那一球必定是二传的问题,看到对面主攻站着调整攻了,二传在前排就要准备好后排起球上来传了,如果这个时候的二传在后排,也应该立即插上了。
可他却什麽都没有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离这颗球最近的黑尾的手上。
这已经不是失误了,而是主动意识的退缩。
黑尾看着南弦柚这副模样,下意识当起了和事佬:“不过手白也没问题,他考虑的不是自己接不接得到,而是思考自己该不该接,是接应接还是他后排插上。”
南弦柚冷冷的撇了人一眼,他那震慑人的气场瞬间就溢了出来:“你们不用替他解释,我问的是他,他可以自己回答。”
南弦柚将目光重新看向手白球彦:“黑尾前辈说你情有可原,那我想问问你作为一个二传手,在自家自由人将求救起后,哪怕你当时那个方向角度并不好,但你作为二传手,你不应该上前吗?就像自由人为了救球可以不顾一切一样,作为二传手,在队友进行了一个完美一传的情况下,你难道不要为之努力吗?”
“为什麽研磨可以,你不可以?”突然冷脸严肃起来的弦柚有些恐怖,他声音很低,但却很坚定。
被这麽一问,手白球彦顿了顿,他害怕地抖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研磨前辈是前辈啊……还是拥有极高天赋的前辈,他、他比我强很多很多。”
在下午的交手与练习中手白球彦就深有体会了。
研磨前辈的技术到了他完全不可企及的高度。
那完美的控球能力,甚至只会在自己的梦中才会出现。
可研磨前辈却在现实中做到了,还做得非常轻松。
这些都是他做不到的,这是他肉眼可见的差距。
手白球彦胆小,他害怕,而且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就是他的枷锁。
一直将自己定位成替补的选手,是不会强烈地渴望自己终有一天上场的。
因为他们打从心底里就不认可自己是会成为正选选手的人。
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去减低自己在团队里的作用。
只让自己在不犯错误的情况下,平稳的度过每一场比赛。
“那我问你,你想打比赛吗?”南弦柚突然问道。
手白球彦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想。但是我的实力不够,不足以成为正式队员去配合,我……”
南弦柚打断他的自哀自抑,直接道:“我可以让你的实力够。”
手白球彦定定的看着南弦柚,没有说话,但他瞳孔的颤抖已经出卖了他。
南弦柚看着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你们,不仅是因为,还有就是我对我很有自信。我会把你们培养成。”
说个,他伸手搭上了人的肩膀,问:“你知道排球赛场上的双二传阵容吗?”
手白球彦摇了摇头,他第一次听说这种阵容,这让他感到很新奇。
南弦柚言简意赅的和他解释了一下什麽叫做双二传阵容。
这对方从不解到逐渐清明的目光中,他下定决心道:“告诉我,你想要当接应二传吗?”
如果改变不了一个人怯懦的思想,那麽就让他定位在接应这个没法让别人在帮助他的位置上。
接应二传是为了分担主力二传的责任,而诞生出来的一个终极保姆位。
他会作为最后一个接手的人,他没办法摆脱身上的责任,不会再有可能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他就是最后的希望。
“我……我觉得我……”手白球彦扣着手,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不用和我说这麽多废话。”南弦柚强硬缩短话题,直戳心窝道:“我就问你,想?还是不想?”
“我想!”手白球彦坚定地喊道,他脸颊通红,那是羞涩与思考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