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不得这巴掌打下来,如果打下来,她心里还能舒服一点。
陆之洲现在这副样子是让她最难受的。
“哥。”
“出去!”陆之洲怒吼。
他甚至已经不愿再看见她,别开脸,呼吸不定。
姜梨出去以后,陆之洲站在窗前站了一晚上,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
地上全是数不清的烟头。
凌晨的夜晚,小区里已经听不见一点动静。
陆之洲极轻地打开房门。
客厅没开灯,一片昏暗。
朦胧的月光下,姜梨蜷缩在沙发上,很安静的睡着。
陆之洲站在门口阴影里,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他无声走过去,蹲在沙发边,看着她小脸上全是泪痕,眸光颤了颤。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他笑得有些无奈,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视线垂落在她的手腕上。
上面淤青很明显。
陆之洲清楚,这是那天他在酒吧失控抓的。
姜梨皮肤很薄,也很娇气,这事他从小就知道。
小时候,每次她被别人弄伤,他总是气冲冲拉着她找上门去。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弄伤她的人会变成他自己。
陆之洲缓了口气,去房间拿了个毯子帮姜梨盖上,顺手拿走一边的手机时,却发现屏幕还亮着。
显示在通话中。
通话人的名字是温北栀。
陆之洲眼皮一跳,眉头紧皱起来。他拿着手机走到了窗边。
月光下,他眼神变得凌厉。
手机贴在耳边,他对那头的人叫出名字:“许肆。”
对面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了反应。
“是我。”
陆之洲脸上漾起冷笑,声音更冷:“你不是要谈谈吗?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
许肆约陆之洲来的地方是一家拳馆。
馆里人被特意清空了。
陆之洲走进来,打量了眼周围,觉得有点好笑:“来这里谈?”
他回头看向许肆那张挂了彩的脸,轻笑不止:“许肆,你昨天是没被我打够啊?”
许肆不在乎他笑声里赤裸裸的嘲讽。
“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我也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所以,我让你打我,打到你出气为止。”
他把拳套递给陆之洲:“等你这口气出完,你才有心情跟我正经谈关于姜梨的事。”
陆之洲扫了眼拳套,没接,满眼讥讽:“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解决办法?”
“方衡帮我想的。”许肆没想瞒,话语很直白,“虽然我觉得主意很蠢,但试一试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