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汹涌落下。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宴竹,水光模糊了他的轮廓。
想要拒绝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浸湿的棉花,沉重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怎么忍心再拒绝他?
这个男人用他全部的深情,编织了一张网,将她牢牢困住。
而她,甘之如饴。
包厢外透过雕花轩窗的缝隙,傅司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宴竹握着安瑶的手,看着安瑶泪眼婆娑地望着宴竹。
那眼神,那姿态,分明是情到深处。
他脸上的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眸光里聚集着骇人的风暴。
这个女人前脚刚跟他提离婚,后脚就跟别的男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她把他当什么了?
把他傅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怒火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理智寸寸断裂。
他猛地推开那扇虚掩的包厢木门,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去。
那姿态像极了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带着审问的意味。
安瑶迅速站起身。
她那双刚刚哭过的眸子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望向傅司年。
在傅司年看来,那眼神无辜又可怜。
当然这只是傅司年自己的臆想。
此刻的安瑶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
她冷下脸。
“傅司年,你来做什么?”
只是刚刚哭过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这句质问便显得没什么杀伤力。
宴竹在傅司年锐利的盯视下缓步上前,将安瑶挡在身后。
他身形挺拔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