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暗号指示,他来到码头区一个不起眼的杂货铺。他按照事先演练好的暗语,向杂货铺老板询问一种早已停产的烟草。老板心领神会,递给他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张船票,以及一张写着山城地址的字条。
“陆阳,这是组织最新的安排。”杂货铺老板低声说,“你和那批货,都将前往山城。”
陆阳接过包裹,心中五味杂陈。山城,那个他曾经作为“陆阳”而生活,又作为“陆阳”而“死”的地方。那个他前世作为刑警,在档案里反复审视,熟悉又陌生的抗战大后方。
他来到码头,拖着受伤的身体登上了一艘前往内陆的货船。船舱里弥漫着柴油和潮湿的霉味,狭窄而闷热。他找到一个角落坐下,靠着冰冷的船壁,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新的任务,新的身份,新的困境,正在山城等待着他。
***
山城,民国二十九年。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而沉闷的气息,这座山城总是被浓雾笼罩,仿佛一出没有休止的谍战剧。陆阳,或者说,现在这个“陆阳”,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伴随着耳边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伤得不轻,子弹差点就穿透头骨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床边响起。
“那是他活该!情报工作如此重要,他居然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导致黄羊坝镇的行动全军覆没!”另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
陆阳的意识逐渐清醒,他努力捕捉着这些对话的碎片。黄羊坝镇?行动全军覆没?中枪?这些词汇像一把把冰冷的钥匙,试图撬开他脑海中陌生的记忆大门。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剧痛让他瞬间倒回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