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
还是没有消息。
姜菡萏终于明白自己那一晚为何那样心神不宁。
阿夜……从来不是普通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这样大张旗鼓的寻找到底还是惊动了人。
这日午后,雨雪终于停了,风曜来到别院拜访。
“家主大人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别院的府兵好像要把西山都翻过来了。”
风曜锦袍玉带,一贯地雍容华贵,他托着茶,小饮一口,姿势优雅,“菡萏妹妹,丢了什么直接说,我帮着你找回来,好不好?”
“谢殿下费心,别院的人还够用,就不劳烦殿下了。”
茶盏放回桌上,风曜望着姜菡萏:“依我看,丢的不是东西,而是那个兽奴吧?”
“怎么会?”姜菡萏道,“他好端端在后院,不过颈上的铁圈取不下来,他好像生病了。”
“当真?”
“殿下不信,去瞧瞧就好了。只是殿下小心,那人确实凶性未除,可不要让他伤了殿下。”
姜菡萏说着,带风曜去后院。
屋子锁着,但屋内不时传来一声咆哮,伴随着铁链声响。
里面有一名府兵假扮的阿夜。
风曜是千金之子,轻易不会犯险,只隔着门缝看了一眼。
门窗紧闭,屋内昏暗,“阿夜”蜷缩在墙角,蓬头乱发遮住面颊,不住低吼。
“看来是我多虑了。”风曜收回视线,直起身,“在就好。菡萏妹妹毕竟应过圣旨,若是还未驯成,人却跑了,妹妹岂不成了抗旨不遵?”
“是呀。”姜菡萏皱眉,“我就怕还没驯成,人就死了,可怎么办才好?”
“要不,我把人带走?就算是死,死在我的手里,也不关妹妹的事了。”
姜菡萏想了想:“那……我再治治,若是治不好,殿下再来带他走。”
风曜微笑:“一言为定。”
姜菡萏颔首,送客。
阿福全程紧绷,见风曜上轿走了,才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还好小姐神机妙算,知道安排个假的,好歹骗了过去。”
“不。”姜菡萏望着风曜远去的仪仗,面沉如水。
风曜多疑,一定会派人跟上府兵。
一旦被风曜的人找到阿夜,那就完了。
姜菡萏下定决心:“给我备马,带上府里所有府兵家丁,进山。”
阿福大吃一惊:“小姐要亲自去找人?”
对。
她要亲自去,要赶在风曜之前。
她虽然不会寻人,但她有一点特别之处。
那就是,阿夜现在应该特别恨她。
她可以充当诱饵,把阿夜引出来。
——如果阿夜还能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