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答应了她,也就照办了,把药给她取了出来。
那脏了的东西被萧璟自个拿了帕子擦净重又扔进暗格里。
萧璟低首轻啄云乔唇珠,口中习惯性的哄着人:“好了,莫气了,日后不用了就是。”
云乔推了他一把,背过身擦泪。
萧璟起身自个拿了下人备好的衣衫换上,又立在铜镜前整理衣冠。
他生得好,夏日初晨的阳光透进内室,洒在他束发的玉冠上,更衬的他清俊温雅。
云乔横了眼他,嘟囔着小声骂他。
心里憋着火,趁他背对着自己,赤足狠狠踹了下那暗格。
萧璟立在妆台前,刚巧在镜子里瞧见这一幕,笑出了声。
云乔抬眼,正好撞上镜子里他的笑意潋滟的双眸。
窘的脸微红。
“你笑什么!不许笑了!”
萧璟闻言愈发朗声笑着,随口逗她道:“小孩儿做派。”
嘴上说着,心里却乐意她偶尔流露出几分赌气的骄矜样来。
受中宫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请人的嬷嬷,此刻正立在殿门口。
嬷嬷耳听内里两位主子的话语,不动神色的抬眼往寝殿里看了眼云乔。
如今的她被萧璟养了这般久,通身都带着娇气劲儿。
或许只有这位云侧妃自己没意识到,她和当年扬州城沈家那处处忍让委屈求全的深闺妇人,已是天差地别。
太子殿下不会让她忍让,也不会让她受气。
东宫里说是一正两侧三位女主子,可京城谁不知道,独独只有这位入东宫前便诞下一女的云侧妃得宠。
不知内情的人大都以为是因云侧妃生下殿下独女,知晓内情的人却清楚,那位在东宫被视如掌上明珠的小郡主,无非是殿下爱屋及乌原以施以几分优容罢了。
嬷嬷可是清楚记得,当年殿下是要杀了那小娃娃的。
时移世易,谁又能想到,当年险些死在殿下手上的幼女,如今在东宫尊贵至此,口口声声喊着殿下爹爹。
好在当年之事知晓之人不敢多嘴,怕是再过些年,就彻底烂在从前了。
嬷嬷视线转道一旁被宫人抱着的明珠身上,眼里也多了几分慈爱。
萧璟已经抬步出了殿门,目光看向皇后宫中的嬷嬷,视线微顿。
嬷嬷回过神来,行了一礼道:“殿下,娘娘有请。”
那方才还眉眼带笑的太子爷,面庞冷了下来,却也颔首应下,同嬷嬷一道前去。
他这位母后,一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日请他,只怕是……
*
中宫殿内,母子二人对坐。
茶水刚上,萧璟便听到了皇后提及云乔。
“宫外的郎中得用吗?不如还是让几个宫里的太医一并在东宫住下,跟着一同给她调养。毕竟是服了绝子的药,她身子又一惯的不康健。”
萧璟并不意外皇后会知晓云乔身子异样。
闻言拿起手边茶盏,并未应声。
皇后眉眼稍沉,在他长久的沉默中,到底是先一步没了耐心。
一把扣上了茶盏,沉声问:“太子,你同母后说句实话,云氏的身子,如今到底能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