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少女。
他兴致缺缺。
直到那一日,在程旭的寿辰之上,程今越露出了与往前完全不同的气质与眼神。
端庄温柔大气,琴艺无双。
再到少女浑身是血,求他合作,不卑不亢。
他调查对方的过往,却发现一大片都是空白。
这一刻,他的确产生了好奇。
但也仅仅于此。
就连让程今越成为他的未婚妻,也不过是正当收服大衍剑宗的一个手段罢了。
最多也是为了她这一身长明族的血。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浅薄,不过是一桩交易。
他之前也从未将程今越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想起来,权当小猫一样,偶尔玩一玩逗一逗。
但断断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萧极觉得自己疯了。
他从出生起,便沾满光环。他被万人敬仰,他是仙界魁首,是世间第一的天才。
把握生死,冷薄高傲,低贱之人的血甚至不配落在他的身上。
而如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其妙的阴湿的感情,从身体最深处生根发芽,牵连着骨头、血肉、五脏六腑。
肆意生长,像是藤蔓一样,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的血肉都捆绑缠绕,吸吮着他的血液。
而如今,这道藤蔓开始腐烂,嫉妒与恨这种情感成为异变。
“我没记错,众人都说大衍神女温柔善良,心怀苍生。”
“但程今越,你现在是否有些与传闻中不符呢?”
“你从来不是什么所谓的温柔善良,楚楚可怜的人。”
“你杀伐果断,手段狠厉,极擅玩弄人心。”
萧极黑眸弯弯,宽大的手掌抚摸着程今越的脸庞,抓住她的手腕。
程今越带着眼泪的眼眸突然狡黠一笑,眉眼轻佻,嘴唇微勾。
“萧极,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样的人。”
“外界的传言也是传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总以外界的声音给今越下结论,总是不好的。”
程今越是聪明人。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将玻璃纸拆穿后,演戏也的确没有意思了。
“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情了,界主您手眼通天,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我又能隐瞒你什么呢?”
“您很早前不久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吗?”
“界主,我不是您,我没有高贵的血脉,我没有顶尖的血脉,我没有庞大家族和金钱给我做后盾,我甚至无父无母,我只有孤身一人。”
“我要活在这个吞人的世间。”
“若是我连一点手段都没有,我又该如何存活呢?”
程今越扬起头,一双眼睛毫不躲避地盯着萧极。
她知道萧极在问什么,并非是在意她隐瞒性格或者杀人,这对萧极来说什么都不算。
隐瞒性格算是对萧极的情趣,杀人是萧极的家常便饭。
事情一定出在这次宁城的事情。
除了跟怀钰有关,程今越想不出来任何其他的可能了。
但是程今越偏不直接回答,不说破,不点明,不承担,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