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庭抱臂看程泽,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程泽哑然,好像从始至终,周荷庭都没承认过,而且他既做了,肯定不会傻傻留证据,如果他坚持调查,对他来说,不太得利。
但,就这样放过周荷庭,程泽心有不甘。
程泽还在思索,周荷庭已不耐烦,他不想再见这个惹人心烦的土鳖,冷冷道:“我赔偿你的损失。”
今天过后,他和土鳖再无纠葛。
程泽眼睛大亮,心想周荷庭是有钱人,就该让他赔钱,忙点头:“警察叔叔,我也不是不饶人的性子,他既然这样说,我就不计较了。”
签了字,程泽等盛礼来警察局接他。
盛礼接到警局电话时正在开会,他匆匆结束会议,急忙往警局赶。
开车时忍不住胡思乱想,阿泽是被人欺负了吗,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如果受伤,伤得严不严重?
一路上心乱如麻。
到了警局才知道程泽是跟人打架斗殴,盛礼还没来得及生气却先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荷庭?”
周荷庭停下脚步,回头看,也有些惊讶:“盛师兄?”
小时候,周荷庭,时蕴玉还有几个小孩跟盛礼的爸爸学画画,有时候盛父不在,盛礼会带他们,所以他们都叫盛礼师兄。
盛礼笑笑:“什么时候回国的?”
周荷庭道:“也就几个月前。”
盛礼看周荷庭脸上五颜六色,询问:“跟人打架了?”
周荷庭抿着唇没说话。
盛礼诧异:“竟有人打得过你?”
他是了解周荷庭的,性格霸道,拳脚功夫也好,加上优渥家世,一般人不敢动他。
周荷庭自嘲一笑:“不会有下次。”
“盛哥!”程泽捧着一次性水杯跑来,“你来接我回家?”
盛礼一眼便看见程泽脸上的伤,心下一痛,掰过程泽的脸颊细细看,轻轻摸了摸:“怎么回事?疼不疼?”
程泽指着周荷庭道:“他打的。”
盛礼震惊,“你们,打架?”
程泽哼一声,“盛哥你别跟他说话,他是个大坏蛋。”
周荷庭冷眼旁观,见盛礼和程泽关系亲密,轻飘飘瞥程泽一眼,“师兄,我先走了。”
盛礼先安抚程泽几句,然后快步追上周荷庭,将周荷庭拉至角落,歉意道:“阿泽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但心地十分善良,是个好孩子,你千万别怪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师兄给你道歉。”
“盛师兄的话没道理。”周荷庭面无表情道:“他做错他道歉,关师兄什么事?”
盛礼怕的就是周荷庭记仇,阿泽性子说不上暴但也不软,周荷庭是个火药桶,两个人碰在一起一定是要炸的,所以他才追出来,但见周荷庭一番话说的硬邦邦,脸色也慢慢严肃起来:“阿泽于我,似亲弟弟一般,荷庭,你明白我意思。”
不等周荷庭回答,盛礼转身离开,他心里对周荷庭是有气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该动手打人,更何况将程泽的脸打成那样。
盛礼完全忘了,他的好弟弟阿泽将周荷庭揍得也不轻。
好半天,周荷庭才发出一声嗤笑,勉强熄灭的火又腾升起来,程泽,程泽,为什么一碰到程泽事情就会失控?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跟程泽有关?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护着程泽!
程泽有什么好,一个土鳖,见钱眼开的土鳖!周荷庭低声咒骂,狠狠踢一脚墙根。
发泄完,周荷庭冷静下来,他为什么要退?明明是程泽犯贱在先,难道他要纵容土鳖在他头上拉一泡屎后大方放他离去吗?
他周荷庭不是和尚,从来不知慈悲为怀。
既然盛礼要他离程泽远一些,那他就要离程泽近一些,更近一些,直至负距离。
周荷庭邪恶一笑,他已经想到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