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礼扭了两下都没能扭开门,是反锁的,他再次敲了敲门:“阿泽,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程泽怎么敢开!
“盛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进来。”
盛礼眉毛皱起:“阿泽,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的很严重?快开门。”
程泽鼻尖冒出汗,他低声对周荷庭说:“你快躲起来,我好出去。”
周荷庭看了看四周,“躲哪去?”
是啊,躲哪去?试衣间就那么大,他能躲去哪?
程泽急得快哭了,“那怎么办,盛哥要是发现了,我就真的完了。”
盛礼的耐心即将告罄,程泽一直竖起耳朵留心外面的动静,听见盛礼叫住了服务人员,问她们要钥匙。
程泽的手紧紧抓住周荷庭的手臂,脸色惨白:“怎么办,怎么办……”
周荷庭第一次见程泽如此慌张,在游轮上都没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好奇,他掰过程泽的下巴,两人面对面,“他知道又如何,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程泽双目无神,他觉得人生无望了,“盛哥讨厌同性恋,要是他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他一定会讨厌我的。”
周荷庭眸色渐深,小狗最在意的人竟然不是他,不是他这个主人?
“正好。”周荷庭冷冷道。
外面,盛礼已经拿到钥匙,他一边开锁一边温声嘱咐:“阿泽,如果摔倒了就躺在原地,千万不要动。”
程泽紧咬嘴唇,心中忽然涌上恨意,他狠狠捶打周荷庭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你真是烦死了!我恨死你了!”
周荷庭任由他打,冷不丁道:“我帮你过这一关,但以后要听我的,随叫随到,不要骗我,不要耍小心眼,能做到吗?”
程泽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应承:“周总威武,我以后一定听话。”
盛礼已经打开锁,门启开一道细缝,还没开门却听嗵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半,程泽探出脑袋:“盛哥,我没事,没摔倒。”
“真的?”盛礼狐疑,审视着程泽,“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程泽不好意思笑笑:“就,不小心撞到头了,有点丢脸。”
周荷庭躲在门后,看程泽说谎眼都不眨,有些气恼,用手戳了戳程泽的腰窝,程泽本就紧张,周荷庭一碰,他的身子不禁抖了抖,音量也高了些。
盛礼自然看见了,颇为担心道:“阿泽,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他伸出手去摸程泽的额头。
周荷庭不满,再次戳程泽的腰窝。
程泽两面夹击,心里暗暗叫苦,咬了咬牙,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顺手关上试衣间的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不顾盛礼惊诧的目光,把脑袋抵在他的肩头,软声道:“好像是有点晕,盛哥,我们回家吧。”
盛礼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震到,半晌说不出话,手举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抬也不是。程泽十分着急,脑袋胡乱拱着盛礼,拉长声音道:“盛哥,我们快回家吧。”
盛礼脑子一片空白,静了片刻,缓缓将手搭在程泽的背上,柔声道:“嗯,我们回家。”
听见要走,程泽顿时松了口气,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拉着盛礼就往外走,盛礼怔怔看着被牵住的手,轻轻笑了一声。
谁知刚出商场大门,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师兄。”周荷庭懒懒喊道。
盛礼回头,看见是周荷庭面上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浮上笑容:“荷庭,那么巧?”
程泽站在盛礼身后,又惊又惧,一个劲儿的给周荷庭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周荷庭看见了,疑惑问:“程泽,你眼皮抽筋了?”
程泽:“……”
这狗杂种绝对是故意的!
闻言,盛礼也转过头看程泽,程泽连忙眨眨眼,“好了,我好了。”
周荷庭走到盛礼面前,“师兄,上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着他得意看向程泽,好似在说‘土鳖,我也会歇后语。’
盛礼笑笑:“阿泽调皮。”
周荷庭勾勾唇角:“程泽年纪小,调皮些也正常,但我比他大,理应让着他,所以昨天我请程泽吃饭赔罪,好在我们把话说开了,现在大家都是好朋友,程泽,你说对不对?”
道貌岸然的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