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那不一样。”
“如何不同?”
“你是我的至亲手足,苏先生是至交,都是重要的人。”
“哦。”
“都快成家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哥哥……”
“别撒娇……”
屋里的苏珏翻了个身,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对兄控弟控,他就该睡过去。
……
北境边塞的风卷起黄沙,空气弥漫着血腥气,到处尸横遍野一片焦土,幸存的士兵正在清理战场,折断的戟剑被掩埋在土中,太子楚天佑面色看不出悲喜从人群中走过。
半月前他收到宫中密信,信上说雍州王起兵作乱,搅扰的百姓不安,父王更是被围困在行宫之中,
他心里牵挂,随即领兵前去平乱,可谁知正是此举竟险些酿成大祸。
北境地处鲜卑与西楚边界,当年鲜卑王正是从此处南下直入镐京,而北燕毫无察觉。
父王登基后曾下过大功夫整治军纪,再加上冀州王当年的战绩,两国算是相安无事。
但如今鲜卑狼子野心渐渐显露,从最初的山贼生事到两国战火再现,发展到现在彻底起了战事。
楚天佑心中愧疚不已,因为他的离开,导致敌我力量过于悬殊,一万对五万,从他眼前抬走的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纵然楚天佑身为七尺男儿,也不仅红了眼眶。
他已修书上奏,就是不知援军何时会到。
……
虎牢山,高耸入云。
太子与金元鼎正于祭台上分立两侧。
二人心思各异,却又异常的和谐。
祭祀是大事,谁也不敢怠慢。
此刻,圆盘粗粝石头日晷上,光影转动,将时间一点点带走。
祭台中央,一排排巨大的青铜灯柱伫立在四周,将整个祭台山顶照的光华夺目,
气氛却是格外凝重。
除了上座的几位皇亲国戚稍显松快的站着,其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跪坐在地上,挺直后背,垂着眼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祭台上的桌几摆着贡品佳肴,隆重的鼓点越发清晰振奋。
底下士兵的鞭子在空中挥舞着,催促奴隶们赶快往前走,不要误了吉时。
祭台下方的宽阔的空地上,木柴加桐油烧着熊熊烈火。
这是献祭的奴隶们的归宿。
殷寿走在献俘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捧着战败部落首领的头颅,一步一步走向祭天台。
转头看了看日晷,时辰已到,大祭师宣读了祭文。
紧接着号角吹响,呜呜咽咽。
呛人的青烟直冲上天。
真正的祭祀仪式开始了。
成排的奴隶被绳索拉着分成几队站在祭祀坑旁边。
死亡对他们来说是公平的。
不出半刻,这些奴隶便被推入坑中走向死亡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