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情愫渐生,到如今华发早生,他们早已经离不开彼此。
“梦溪,我手冷。”
河灯被放入河中,青莲先生对着沈爷言笑晏晏。
听得青莲先生如此说,沈爷恪守了半辈子的繁文缛节与不可逾越等都碎成了渣,他探身一步,扣住了青莲先生的手腕。
两人靠得极近,就连呼吸都相缠在了一起。
两只掩在广袖下的手十指轻轻一触,接着缓缓相扣。
如此一扣,便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过渡一下~~~
第49章楚天遥阔
西楚贞平元年,刚出正月。
三月的临江城,刚刚转暖,徐徐扶过的南风还夹带着些许的凉意,绿柳垂绦,寒梅初绽,虽还不见生机勃勃之景,但已见蓬勃向上之势。
而王都长安的东西两市,更已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贩夫走卒的叫卖声,餐馆茶坊的揽客声,棋牌对弈声,书画对谈声,风月场所的丝竹管弦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就在这许多繁华喧闹中同样有鲜卑人的身影。
自从两国签订盟约,通商之事屡见不鲜,就连元夏也发来国书,说愿意与西楚建立邦交。
当今陛下虽还未应允,但结果八九不离十。
上一年的鲜血和牺牲,似乎已被王座上的陛下忘却,甚至当年的北山之盟,也被当今陛下抛之脑后。
“快让开!”
“快让开!”
清晨,一阵马蹄声在东市响起,行人各自避让。
有人认出那是是鲜卑的使臣,他们叹了口气,自从盟约签订,鲜卑来往频繁,百姓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不知鲜卑这次又有何谋求,他们的安生日子会不会受到影响。
一阵马蹄飞快,鲜卑使臣到了北辰殿说明来意,原来他们这次出使是为了和亲一事。
夜晚,宫中宴席。
楚越与母亲同席,双双跪坐于太和殿西边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小六,今晚陛下宴请鲜卑使臣,又让宗室和百官的亲眷相随,不知有何深意。”楚越的母亲问道。
她虽然久居深宅内院,却也不是傻子,今晚的宴席定有蹊跷。
就连楚越也察出一丝不妥,她举着酒器的手微颤一下,而后将青铜觚放在案上,道:“母亲,您且放宽心,只是寻常宴席。”
楚越的母亲见楚越不想说,也不再多言。
席间,楚云轩下旨让楚越献了祭舞,承文将军也起了卦象。
皆是大吉之兆。
明月共赏,宾主两欢。
送走了鲜卑使臣和文武百官,楚云轩独留下承文将军于临仙台上。
这是太子楚天佑身体痊愈后的第一个春天。
临仙台上春深,长夜未央。
自临仙台飘下一缕的琴声,和着山后的温泉流水一起,全都没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承文,你觉得鲜卑所说的和亲一事,该落在谁的头上?”楚云轩举着用黄金制成的酒杯,俯瞰着长安城中千家万户点点星火,漫不经心地问道。
正在拨弄琴弦的承文将军停下了动作,指腹从琴弦上缓缓移了开来。
“陛下,两国和亲之事,微臣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