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裳被李持安扔在了一旁,他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紧紧抿着唇。
晕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印在了屏风上,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身后。
淞朱将温水放在公子旁边,看着公子打湿自己的脸。
他小心问道,“公子怎么了?”
李持安声音闷闷地,不想说刚刚的事情,“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
等淞朱离开,他把脸埋进女人的裘衣里,将其团在怀里。
其实都没什么。
她没有骂他,也没有故意不理他,起码还会照顾他。
本来就是求来的。
李持安抬起头,轻轻呼吸着,起身将裘衣挂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脱去身上的衣裳,只穿着单衣走到铜镜前收拾自己。
他取下耳坠和手腕上的镯子,又将发上唯一的簪子取下来。
他凑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轻轻触碰着唇,想到不久前被压在那毫无反抗的亲吻,微微抿了一口。
那里太过狭窄,以至于大脑都有些闭塞,四肢都无法伸展开。
进屋时的委屈转眼见被他抛在了脑后,李持安想着,今日过后,她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
蜡烛被吹灭,李持安躺在了床上。
他侧躺着,手上捏着没有送出去的手帕。
突然他恍惚地想着,这几日睡眠好了许多,起码没有那些怪梦。
虽说近日有些心神不宁,但至少不会半夜醒过来。
翌日。
李持安没有起来。
屋内。
“公子有些发热,昨夜着凉了。”
李随听到侍从说的话,微微皱眉。
“你替我去看看持安吧。”李随说道。
她不好去看,云竖是持安未来的妻主,船上又都是府上的侍从,自然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棋子徒然落在棋盘上,声音有些脆。
云竖起身,“失陪了。”
淞朱走在前面,云竖跟在后面。
“持安为何会着凉”她突然问道,嗓音有些温和。
淞朱有些惊讶,“今早奴进屋时,就见着公子躺着床上浑身发软,屋内的窗户也没有被打开,府医说了,是一时无法适应。”
他停在屋门口,拉开门,示意女君进去。
“公子想来会希望女君单独进去。”
想到屋内迟迟没有喝的药,淞朱小声道。
云竖看了淞朱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屋门被淞朱关上,里屋都备着银碳,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云竖看着屋内的摆设,就见着自己昨日披在他身上的裘衣。
是那会儿着凉了吗?
她走近床榻,床上的人正巧睁开眼睛,脸上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