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手,垂下来的手紧紧攥着帕子,衣摆还沾上了被打捞上来的湖水,深深浅浅。
又示意她们把人扶到马车里。
侍从欲言又止,觉得公子真真是疯了。
随便找家客栈就行了,为何还要扶到马车里
刚刚为什么还要去给那个女人擦水公子不是一向爱干净吗?
他们不敢出声,那些侍卫自然也不会忤逆公子的话。
大夫先是给云竖看了一下,告知无事后,云竖就被扶到马车上。
李持安没有上去,而是让人上去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让人把她送到了客栈处。
侍从松了一口气。
“你说,我不会白做好人了吧?”李持安冷不丁地出声,轻轻地,柔柔地,“若没有我,她就该待在那里面了,我应该算是她最大的救命恩人了。”要她做什么都不足为过吧。
侍从沉默了一下,那又如何呢?一个没有权势的人,公子如何挟恩图报呢?
被打湿的外袍丢在马车上,包裹着云竖的衣裳,上面还有云竖的玉佩和被打湿的信封。
上了马车的李持安随意往那看了一眼,也不说让人扔掉,而是伸手把那信封拿了过来。
上面的字迹已经晕开了一半。
李持安看着里面残余的内容,也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又转而看向那玉佩,指尖勾起玉佩上的吊坠,提起来观看着,随后随意丢在了桌子上。
“把那衣裳烧了。”
马车开始前行,远离了这处。
马车内很宽敞,李持安倚靠在那,低眸盯着手上的玉佩。
玉佩上是燕子的纹路。
应该是一对。
怎么只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去哪里了?
送人了吗?还是放起来了?
“公子,到了。”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持安被扶下来,被打湿的衣裳脱落下来,露出里面薄薄的中衣,薄得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他的头发被簪子固定住,那捡来的玉佩被他随意丢进了匣子里面,跟那些首饰待在一处。
他被伺候着进了耳房,身上的衣裳也被取下来。
浴室里,他显然有些愉悦。
他的眼睛怔怔地盯着一处,雪白细腻的肌肤沾上了水,顺着他的锁骨落下去。
好似任由侍从们摆弄,擦干水后又穿上薄薄的中衣。
公子贪凉,侍从们便去寻了其他的料子。
虽说无法穿出去,可院子里都是侍从,公子也只是在屋内穿着。
随着侍从们退下去。
李持安坐在床榻上,低头勾着自己的发尾发呆,脑子里想着都是刚刚那人的脸。
那张脸很润白,带着柔色和温和,透过表层还可以看到脖子下面青绿的血管。
瞧着既无害又温柔,该是对男人避之不及的人。
他想到,这可能是她的伪装,说不定是她装的。
李持安侧躺在床上,侧脸埋在被褥里,湿润的眼眸清透明亮,纤细的手指还攥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