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外祖母有哪些学生,把信封翻找出来,一个一个看着,哪些可以去拜访。
云竖坐在那,翻看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很快合上。
求人不如求已。
谁都不靠谱。
她起身打开了窗户,任由那些风吹进来把屏风吹得摇晃,也没有去把窗帘束缚住。
一时纱幔被风吹得飘在空中,遮住了云竖的视线,还有窗外的天空。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云竖也基本知道京都的状况。
科举有用,世家身份更有用。
若二者都没有,基本是绝路。
有一半的官员基本是世家出身,另外一半官员鲜少有身居高位之人。
粗粗一想,一个也没有。
世家傲慢自满,看不起寒门出身的学子。
寒门出身的学子,更是对其愤懑厌恶。
云竖思来想去,似乎没有出路。
唯一的机会就是去云阁,去向长皇子长宁主动荐举。
要么就是投靠世家。
若投靠世家,定然风险更大。
云竖沉默下来,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
这日,科考第四天,卷子都被收了起来。
贡院外一时空了,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经过。
天黑了下来,四周早早就被昏暗包裹起来,只有满目的漆黑。
办事处。
“又这么晚了。每次就这么忙。”
其中一个人推开窗户,见外面的风吹进来险些要把蜡烛吹灭,又赶快关起来。
“该走了,差不多了。我这几份抄完了,也检查无误。”
说话的人收拾好东西,作势就要离开。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来,等所有人离开后,云竖关上了门。
这次的考题并不难。
这是云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回到院子里,屋内的蜡烛点起,窗户早早合上。
晚上的天气算得上很好,起码对于入眠而言是个好天气。
云竖睡得并不安稳,模模糊糊的困意拉扯着她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那是什么梦
满目的红绸从眼里离开,云竖看到了一个穿着新服的少年,他盖着红盖头,被她牵进了府里。
附近都是听不清切的声音。
云竖浑浑噩噩地被迫挪动着,跟人拜堂成亲,转而进入了洞房。
红盖头被掀开,云竖认识这个人。
是云父带她去白衫寺见的那个人。
画面一转,原是热闹兴盛的云府变得落魄,云竖被官兵按压出来,接着进入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