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冷了下来,游湖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尤其是早上。
“公子,人来了。”
船内的少年掀开珠帘,偏头看向来人,转而走出来一步,只站在那看她。
他穿得很漂亮,领口处的肌肤白得生艳,偶尔的碎发搭在那处,随着呼吸的起伏,像个瓷偶一般。
看上去很矜贵清冷,瞧着脾气不好的一组。
站在树下的云竖盯着船上的人,不自觉滚动着喉结,微微抿唇。
李持安见她站在那不动,有些不满地抿唇,“还不过来吗?”
他转身进了船内,在云竖看来,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里面空间很大,有桌子,有帘子,也有窗户。
云竖见他真的不出来了,只好上了船,却发现那些侍从只守在外面而不进来。
她没有想太多,毕竟她马上就会出来。
船内清雅,没有多余的摆设,什么易碎的东西也没有。
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水的纹路,慢慢的荡漾开,隐匿在枯叶中。
坐在那的他低垂着眼睛,白皙的肌肤带着薄粉,睫毛很长很卷。
云竖这才发觉,自己看的太近,那抹红原来是胭脂涂抹而上。
她坐在他对面,欲言又止,想着他将玉佩给她,他再提出什么要求,好早日理清关系。
船板上,几个侍从守在屋外。
淞朱去寻了船长,低声
嘱咐她道,“等会儿便让船摇得晃一点抖一点,知道吗?”
她有些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连忙笑着保证道,“知道知道。”
“定会让屋内的女君也站不稳。”
淞朱微微抿唇,觉得不大对劲,但也不好违背公子的命令,只好催着她赶快远离岸边。
屋内。
李持安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推给她开,手指搭在匣子上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身体微微前驱,“这是女君丢的玉吗?”
他声音极轻,漂亮的眼睛内水润清纯,跟湖里的清水一样,柔和清透,光滑细腻。
仿佛刚刚看到的第一眼是个错觉,他看上去很温顺。
“是。”
“女君未仔细看,怎么就确认了?”
湖慢慢远离了岸边,云竖僵着目光,生硬地看向窗户外面。
已经在湖中心了。
“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糕点,听说是璇山那边格外受喜爱。”
李持安没有把玉还她,而是把匣子合上,转而将糕点推在她面前。
“听说女君擅长写诗和丹青,女君若要还恩情,既不肯为我写诗词,可为我做丹青”
他语调轻柔柔的,听不出一点坏脾气,哪里像是被宠溺了骄矜的模样。
船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李持安见她没什么反应,甚至有些木讷不知情趣。
他微微蜷缩着手指,想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对裴荔如此看重,非娶不可吗?明明她又不是第一次接触男子,她后院那么多侍夫,怎么可能做出这副如临大赦的模样。
可他的身份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