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微微嘟囔着,把自己的上半身遮掩在水下。
“等会儿让人准备好羹汤,我去一趟。”
淞朱没说什么劝诫的话,对于公子这种把自己送出去的行为有些无奈。
公子没有主君拘束管教,家主也多为溺爱,行为上总是要随心大胆一点。
若不是挑剔,从小到大也只看上了那位女君,谁知道中间又要发生什么。
沐浴过后,李持安穿着有些宽松的里衣,有些濡湿的发尾打在腰上,看上去格外素净温婉。
皮肤白得透亮,像牛奶一般,漆黑的眼眸微微亮着,只一心在铜镜里琢磨自己。
他挑出有些素的耳坠,任由发丝垂散着,随后又只穿上外袍就出了门。
淞朱跟在公子身后,提着食盒,又观看着四周,见没太有人又松了一口气。
他想让公子走慢一点,公子的衣摆长,又繁琐,很容易跌下来。
身上的衣裳又宽松,也是不能见外人的模样。
这般模样,身上还带着水汽,跑到女人的房里,不被欺负一顿都算是那位女君高尚。
好在离的近,公子没有摔跤。
李持安站在屋门口,轻轻敲了门。
开门的人不是云竖,而是在屋里候着的侍从。
他见是公子,便侧身垂头。
李持安接过食盒,自己一人走进去,衣摆迤逦在地板上,脚步声很轻。
云竖抬头看着绕过屏风过来的人,微微顿了顿。
她喉结滑动了一下,放下毛笔的手微微蜷缩着。
“我来给女君送汤羹。”他跪坐在案桌旁边,把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碗,以及汤。
他抬眸看着走过来的人,微微抿唇。
意识到她盯着自己的脸,李持安有些害羞地偏了偏脸。
云竖坐下来,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水汽,还有淡淡的软香,掺杂在一起格外勾人。
“你好些了吗?”她问道。
“女君说会来看我,可这一下午也不见你。”他低头舀了几勺汤,露出素白空荡的手腕,小声说道。
他坐下来,就露出了里面的腰身,细细的,在衣裳里晃着。
云竖不敢再乱看,只盯着汤羹。
“听侍从说,你有事,不好打扰你。”她声音开始低。
李持安抬眸看她,发现她坐得离自己如此远,便有些气恼。
他借着端汤药的机会坐在她旁边。
两人的衣摆堆叠在一块,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明显,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柔软。
云竖僵了僵身子,呼吸都放缓了下来。
这是正常的吗?
云竖没有订过婚,完全不知道这种行为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她垂下眼皮,伸手端了过来,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手指。
有些凉。
他没有穿太多衣裳。
“冷吗?”她冷不丁地出声。
李持安哪里会说冷呢,他就是故意这般穿过来。
在船上的时日不过十来天,他若还不好好把握,把人缠住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