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软。
“没有事情,这三日都在府上。”云竖说道。
李持安抬眸盯着她,漆黑的眼眸内覆盖一层薄薄的泪水,面容带着不安,“那妻主多陪陪我,好不好?”
云竖的衣袖被他慢慢收到手心里,“妻主之前忙,便不来看我,可现在不是无事吗?”
“妻主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了。”
他穿着绯红的衣裳,打扮依旧如同婚前那般繁琐复杂,只是眉宇的神态截然相反。
云竖低眸看着他攥着的衣袖,抬眸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
他还能在这里待多久呢?
什么时候会提出和离呢?看上的又是哪位呢?怎么就和姚妗看上眼了?
她语气轻缓,“我自然会陪着你。”
回廊处很安静,那些侍从都站在不远处,只能听到冷风毫不留情地吹过纱幔的声音。
李持安突然慢慢松了手,袖子掩盖的手指蜷缩着,指尖掐着手心,指节泛白。
怎么会这样呢?
她怎么变了?
四周还留有昨日的浓烈且刺鼻的硫黄味,好似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着。
不过是过了一日而已。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得到了就真不珍惜。
“走吧”
……
午后。
屋内的红绸被撤下去,红色的蜡烛也被替换。
只有帷幔和被褥还保留着,婚后三天才换掉。
换了一身衣裳的李持安坐在那,“妻主还在书房”
屋内只有淞朱一人,屋门也被关上,蜡烛也没有点燃,带着昏暗。
“女君的确还在书房。”
“她宁愿去看什么书,也不愿意陪着我,之前把我关在那宅院里,拿什么借口敷衍我,明明知道我只有她了。”李持安语气很轻。
“她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娶我了?”
“公子不如去送送点心,去问问女君。”淞朱说道。
李持安沉默了一下,“你去准备点心,等会儿就过去。”
是真嫌弃他的身份了吗?
责怪他给她带了麻烦
他又没有逼着她去娶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李持安前脚刚拿着点心盒出院子,后脚就听到妻主去了前院打算外出。
听到来人的回话,他面色不变,让人处理了这点心,转身回了院子。
而淞朱派人继续去打听,得到消息后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摔瓷器的声音。
好在只是几秒的时间,外面的人都没有听到。
等里面安静下来,淞朱这才推门进去。
里面昏暗,那些侍从也没有眼力见,像是在观望这位新的正夫到底受不受宠。
看着地上的碎瓷和流在地上的茶水,淞朱放慢脚步绕过屏风,抬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公子,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光线突然照射进来,他猛得抬头看过去,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