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雪都被扫干净,侍卫看到马车停下来,连忙通知里面的人。
云竖刚下马车,头发上就沾了白雪。
云父被云竖扶下来。
“你记得去书院一趟。”云父轻轻说道。
他脸上有些疲倦,被扶下来,也有些站不稳。
进府时,府上所有人都来了。
云翡躲在侍夫的身后,悄悄地看着云竖。他的婚事还被压着,还没被许配出去。
他微微抿唇,眸中全然带着开心。凭借长姐的身份,他可以说门好亲事,妻家也不会随意欺辱他。
毕竟府上只有他一个公子,也只有他被嫁出去。他被欺负,母亲自然不会不管。
说不定,他可以嫁给当官的女君,他以后的孩子也能当官。
云父勉强地喝了一口汤,旁边的云母虽然顾及夫郎的疲惫,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完全没有指责她的嫡女要去当赘婿。
她还有云栾。
不是她违背了承偌,的的确确是迫不得已。
云竖坐在那,微微垂眸,低声示意旁边的侍从把云父扶下去歇息。
云母不断地提问云竖在京都做了什么,如何得到圣上的青睐,还是李大人如何。
厅内很安静,只能听到云母的声音。
云父微微皱眉,没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
等云父离开,云竖放下了手上的杯盏,抬眸看向云母,面容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遮掩一般看不清神色,语气清淡,“母亲,我累了。”
云竖打断了她的话,云母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肃静下来。
堂前坐着的几人都变了脸色,都看向了云母,显然还把她当作唯一的话语人。
还完全没有把云竖当回事。
云竖拢了拢衣袖,起身站起来,背脊挺直,带着清贵和很淡的威压。
“我先走了。”
云母自然不会说什么,她盯着离开的女儿,突然想到云竖变化太大。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一样的神色,不一样的举止,只是五官相似。
当日夜里。
讯蓝进了里屋。
“女君要吃点什么吗?厨房备了汤羹和糕点,都是女君爱吃的。”
讯蓝将刚取来的衣裳挂起来,“这是主君之前给女君做的,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给女君送过去,只能留在屋里。女君正好可以穿。”
“这段时间,府上有出什么事情吗?”
屋内昏黄,并不亮。
讯蓝想了想,抬眸看着坐在那温酒沏茶的女君,“除了云翡公子的婚事被家主压下来,就只有栾女郎了,家主开始让栾女郎处理那些事务,时常带着她出去见客人。”
说着,他有些犹豫。
他走到女君身边,“……女君还记得袁侍夫吗?”
“几日前突然上门,被奴见着了,瞧着像是来找女君的。”
云竖微微抬眸,“是吗?”
“奴将他赶了出去。”讯蓝接着说,“奴让人去打听了袁侍夫,听说他的钱财都被人卷走了,如今来府上,说不定是来服软的,人瞧着都胆小了不少。”
云竖没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