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随着云竖出来,牵着李持安离开,走在青石板路上时才发觉他不对劲。
“怎么了?”
李持安气愤道,“她还有心情教人读书。”
云竖笑了笑,“是吗?”
她揉着他的手,“还想看看什么?现在还早。”
李持安顿了顿,“去茶馆看看”
接着,他仰头看她,“妻主猜猜,我是在哪里看到你的”
云竖想着经过时茶馆在哪里,“茶馆吗?”
“妻主在茶馆做什么?”他一边问着,正好瞧着小巷的尽头,几个男孩抱着花。
地面上还是湿润的,尤其是巷子里的墙角,长出了许多青苔。
“看话本。”
接着,云竖低眸看他,“要花吗?”
那花是白色的,偏偏叶子也很少,看上去一簇一簇团在一起。
云竖认得那花,是豌豆花。
“可我们都要走了。”李持安小声道。
“花也是要枯萎的。”云竖见他想要,便取出银子给了那几个男孩,拿了一簇花过来。
那几个男孩很快弯着眼睛道谢,又说他们没有那么多钱给她换。
“不用换。”云竖说道,“你们自己去分掉吧。”
旁边的李持安盯着那几个男孩,都是九岁左右的模样。
他九岁的时候,还在屋里学着绣花斟茶。
她牵着人离开。
李持安一边低眸看着手里的花,一边抬手轻轻捏着花瓣,那花瓣很是薄透素雅。
等走远了一些,他放下对花的兴趣,好奇地继续问她,“那妻主在看什么话本。”
看话本吗?真是稀奇,他还以为妻主只会看那些无聊烦闷的古文案卷。
“京都里的话本,落魄女郎娶贵卿,与富家公子私奔……”
李持安听着不对劲,觉得越来越耳熟,微微咬唇,有些微恼,“妻主偷看我的话本了,是吗?”
……
到京都时,李持安孕吐的厉害,在屋里连歇了三天才缓过来。
他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一点点,不像之前那边平坦纤细,腹部也没有什么力气。
屋内。
他喝完安胎药,便倚靠在软榻上歇息,青丝散乱在榻上。
他脸色有些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泪,蜷缩在那想要缓和那恶心感。
淞朱连忙取了酸梅和荔枝过来,小心地喂在公子的嘴里。
屋内的冰块放了许多,很是凉快。
他缓和了许多,“妻主呢?还没有回来吗?”
自从回京都后,云竖上完早朝便早早回来,即使是办公也陪着李持安。
没有被折腾,他也起得很早,在妻主快要回去之前就已经从床上起来。
淞朱摇了摇头,“还没有回来。”
他起身靠在那,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垂着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