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阙正半靠在软枕上咳嗽,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脆弱。
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阿辰……”
锦辰懒得理他,没应声,只是抱着手臂站在三步外。
烛光映出锦阙额角的冷汗和颤抖的指尖。
何莫宁正往锦阙腕上扎针,银针尾端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压制某种剧烈的病痛。
“死不了就别嚎。”锦辰踢了踢地上的药罐,瓷片刮擦声刺耳。
他目光扫过锦阙颈侧隐约浮现的靛蓝蛊纹,确认那纹路已经趋于平静,转身就要离开。
何莫宁有点听不下去,忍不住皱眉,“少主,锦阙公子方才差点……”
“何医师。”锦阙虚弱地拉住何莫宁的衣袖,摇了摇头。
他看向锦辰的背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不知说给谁听,“阿辰,对不起。”
锦辰的脚步顿了一下,恶寒抖了下肩膀。
“留着你的道歉,等哪天你真死了再说。”
“还有,明天还拖后腿,就丢你喂蛊。”
回到帐内,久天正往火堆里扔雄黄粉。
“阿哥呢。”锦辰扫视了圈没现南亦行,疑惑问。
“啊,南医师说现株百年难见的药草,往西崖去了。”阿3指了个位置。
——
夜色浓稠如墨,锦辰穿梭在山林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
赤蛇在他脚边游走,月光下鳞片泛着诡异的颜色。
这条平日只有小指粗细的蛊蛇,此刻竟有成人手臂般粗壮,吐着猩红的信子,在枯枝间游弋出沙沙的声响。
锦辰走路的姿态极轻,偏生每步都踏在枯枝上,出清脆的断裂声,像是故意要人听见。
赤蛇突然绷直身躯,鳞片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朝着某个方向疾射而去,在泥地上拖出蜿蜒的毒痕。
锦辰不紧不慢地跟上,银铃声在林间荡出诡异的回音,
南亦行站在禁地边缘的界碑旁,身后传来蛇鳞摩擦落叶的声响。
他赶紧停步,后背一凉,还未来得及转身,就看见一条赤红的蛇尾从树后探出,缓缓缠上界碑。
银铃声由远及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处可逃。
锦辰怎么来得这么快。
南亦行皱眉,指节不自觉地收紧,莫名有种诡异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