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邸门口,准备前往宫中的容星雪从小德子手中接过了一件雪白的宽厚披风盖在了玉琅止的身上。
那披风上有一圈毛绒绒的貂毛,捂在脖子上能挡住刷刷吹来的冷风,让脖颈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玉琅止下巴陷进貂毛内,衬得脸颊清润,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他抬眸,伸手停在了容星雪的脖子处,轻轻地触碰着底下细腻的皮肤道,“你的呢?别只顾着我,这天气晚上还得冷下去,你也把披风戴上吧,别冷到了。”
虽然现在玉琅止的身体在药膳的调理下已经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可身体到底亏空过,容星雪依旧对他看得很紧。
尤其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今日又下了雪,真怕把身边的人冻着了。
“殿下,你的披风。”
小德子早就在容星雪让他去给玉琅止拿披风时多拿了一件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递给容星雪的那披风正好是黑色。
套上披风的容星雪和浑身白的玉琅止站在一块,明显能看出来他们就是一对的,般配得很。
容星雪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细节,失笑地睨了小德子一眼。
玉琅止在容星雪耳边轻笑道:“小德子干得不错,作为王妃的我是不是该论功行赏?”
“你高兴就好。”冷冽的寒风下,身边炙热的呼吸暖到了心里去。容星雪弯下了眉眼,没有驳掉他的想法。
……
半晌后,玉琅止和容星雪被宫中的太监带到了举行生日宴的园子内。
此时雪已经停了,天也黑了下来,宫内灯火通明如白昼,每隔一处地方就有宫女在烧炭生火。
在熊熊的,噼里啪啦木炭木柴烧得金黄的声音中,以至于虽然在室外,玉琅止却不觉得冷,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玉琅止二人的位置与太子一家接近,因怕突生事端,太子只带了太子妃过来,没带小宗儿。
趁着寿宴还未开始,容景明和容星雪说起了一件情。
“景夕可能撑不过三天了。”容景明面色严肃,“父皇怕他在寿宴前死掉,让太医给他喂了一株吊命的人参,就为了让他撑过今日。”
毕竟今天是晋文帝的寿辰,四皇子要是死在了今天,不说晦气,这个寿宴也得中途结束,红事变白事,有损晋文帝的声誉。
晋文帝不会允许的。
“父皇当真……”容星雪想说什么,到底人多眼杂,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容星雪不喜欢容景夕,却依旧对晋文帝的作为感到失望。
容景明何尝不是?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低沉响亮的声音响起,晋文帝带着周皇后还有一众妃子出现在了主位上。
玉琅止注意到,在萧贵妃出现的那一刻,跟着孔家一起来的林玥琪眼神极为幽怨地盯向了对方。
玉琅止轻声呢喃道:“暴风雨要来了。”
容星雪听到了他的话,右手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晚的宴席,别离开我的身边。”
容星雪安排了人潜伏在孔家,然而林玥琪被孔家人盯得很紧,他的人凑不近林玥琪的身。他们知道对方今晚会做些什么,但再多的就是容星雪也不清楚了。
寿宴进行到一半,玉琅止发现有一名宫女走到了萧贵妃的身边,低头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萧贵妃就找了个借口,从晋文帝身边离开,消失在了宴席内。
这一幕,容景明和容星雪也都注意到了。
容星雪面色不变地把手中的酒盏轻轻地嗑了两下桌面,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德子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隐没在了阴暗中。
再望去对面,被孔家人守着的林玥琪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模样。
炭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着,但玉琅止、容星雪一行人都清楚,好戏要上演了。
小德子只是短短地离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然后脸色古怪地低声道:“殿下,林郡主是真的狠啊,你大概都想不到她对萧贵妃做了什么!”
玉琅止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容星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德子咽了口唾沫,又往下压低了声线悄悄地道:“萧贵妃遣散了身边侍候的宫女,一个人进了储秀宫的某间房间内。”
“然后,有两个太监把一个男人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