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圣明!”
臧六江谢了恩,高高兴兴地领命带着余淮水往门外走去,门口的翠翠三人抻长了脖子见他们出来,一溜烟地往楼下跑,林大头见状,也连忙跟上。
“你带着这几个小孩来干什么?”
臧六江瞧了一眼前头几个慌张的背影,心里偷笑,脸上却严肃起来:“知道这是哪儿吗,就硬闯?”
余淮水理亏,抬眼去瞧臧六江的表情,心里揣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心虚道:“我心里烦闷,读不进书,出来逛逛。”
旁边有小厮奉命包了几大包的点心过来,臧六江一并拎着,嘴上还不肯放过余淮水,继续调侃道。
“逛着逛着,就逛进这几里外的茶楼三层了?”
余淮水不吱声,臧六江就偷眼去看他皱成一团的脸,懊悔羞愤各半,可爱的不行。
“你这些日子回来的越来越晚,寨子里都传大当家有了新欢。”
余淮水闷闷的,还是两手一背挺直了腰杆:“我来瞧瞧,若传言是真,我就收拾了东西让出位置,也好成全了大当家。”
臧六江一扬眉毛,微微弯身凑到余淮水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问:“那就是来捉奸的?”
鼻息扫过耳廓留下一阵痒,余淮水猛地捂住耳朵回过头去,臧六江略带着坏笑的脸近在咫尺,余淮水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白净的脸皮瞬间红了一片。
“什么捉奸不捉奸!我是为了读书,不是为了跟你儿女情长!”
余淮水瞪了一眼臧六江,替自己找了个十分正当的理由继续嘴硬。
臧六江知道再追问下去余淮水怕是真要恼了,这事也的确是他隐瞒在先,赶忙伸手揽过余淮水的后腰往自己身边一带,好声好气地哄着。
“是我说的晚了,我也不知道那王爷都不顾及别人新婚甜蜜,硬是押着不许走,天天磨墨裁纸缝密信到深夜,我这手都酸了”
说着,他落在余淮水侧腰上的手掌轻轻一捏,指腹搓过皮|肉,精准地从余淮水嘴里撬出了一声笑来。
“怕痒?”臧六江笑得像一只见了荤腥的饿狼,那副贼兮兮的模样,让余淮水有种被人捏住了把柄的危机感。
“大当家。”
林大头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腻歪,还有几个孩子在前头看着,也不能太没分寸。
“我去包辆车带丫头小子回山,大当家你们就先回吧。”
的确,大黑生的再壮实也背不动这么多人,臧六江从腰间抽出一只钱袋来,哗啦一声扔到了林大头的手中。
“带他们去买些好吃的,今儿护嫂夫人有功,想买什么就去买。”
翠翠几个到底是岁数小,一听大当家要赏,连自己为什么下山都忘了,围在大黑身边欢呼雀跃个不停。
臧六江扶着余淮水跨上马背,又叮嘱林大头注意点孩子,这才一打马鞭,催着大黑向山而去。
路途稍远,臧六江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捋了一遍,不过毕竟是王爷授命,他也不敢透露太多,点到即止地说给余淮水听。
当听到臧六江烧了王爷书信,他却只是罚臧六江替他研墨裁纸时,余淮水有瞬间“王爷似乎也挺喜欢他”的错觉。
这若是普通幕僚,怕是小命儿都没了。
臧六江怕余淮水说话吃进风,勒停了马沿着山路缓慢地走,余淮水疑惑地偏头向后看去,只能瞧见臧六江贴近的侧脸。
“不过怎么就烧了呢,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该好好收着?”
臧六江脸上闪过瞬间的怪异神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信原本是揣在大黑背上的包袱里,我夜里修整,刚升起火堆,莫名从林子里飞来一只怪鸟,对着包袱就扑了过去,”
“那包袱太重,大黑一个闪身就把包袱甩进火中了,等我抢出来时,信纸已经烧了个干净。”
大黑似乎应和般烦躁地甩了甩脑袋,对那只怪鸟说不尽的讨厌。
“鸟怎么会去扑马?”
余淮水心里疑惑更甚,正出神思考,怀里突然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了两把,臧六江一本正经地占着便宜。
“可能是抢包袱里的干粮吧,媳妇儿别怕,相公给你摸摸这是什么?”
手下的触感十分陌生,臧六江探手进余淮水的怀兜里,掏出一只叠好的纸包来。
余淮水一瞧,是刚下山时买的糖。
当时王家妹妹跟翠翠正跟一伙婶子套关系,他便带着小哑巴提前去买散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