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十九了。”臧六江举着两手有些不知所措,他预感有一些事要发生,全身都不由得紧张哆嗦。
“我二十一。”余淮水拉紧了他的衣领,脸上很红,表情却异常坚定:“作为长辈,我教给你一个道理。”
“什,什什么?”
“做土匪,不要磨磨蹭蹭,扭扭捏捏!”
说罢余淮水一拽臧六江的衣领,两张嘴便猛地磕在一起,臧六江吃痛,却一把搂紧了余淮水的后腰,怎么也不放开。
两人的嘴唇都被黄糖沾染过,微微发苦的甜挤入口中,在舌面缠绕翻搅,很快便消散在了口舌之间,只留下温暖暧昧的甜。
两张湿润的嘴短暂分开,刚刚还一鼓热血的余淮水泄了气,埋头轻轻咬着自己发疼的下唇。
竹签上的糖歪七扭八,留下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和猪鼻獠牙,瞪大了眼瞧着两人。
“糖要化了。”
余淮水小声说着,便听咯嘣一声响,臧六江带着更多的甜闯进了他嘀嘀咕咕的嘴中。
一块小小的糖画被逐渐消磨,竹签都被啃的光秃秃的,没剩下一点糖渣。
臧六江意犹未尽地捻着竹签,心想这糖摊儿还是不够恨他,这糖人画的也太小了点。
余淮水仰面朝天地歪倒在大黑的脖颈上,大黑这回长了教训,乖乖地任由他依靠。
“我还当自己要溺死了”
余淮水重重地喘着气,有些不适地挪了挪,抬腿一踢臧六江的小腿:“该换个马鞍了,这个好硌人。”
“你说得对。”
臧六江不动声色地往后一挪,将那根竹签仔细地擦干净,插进了自己的发冠之中。
有些荒唐,可配上臧六江的张扬打扮也不显突兀。
“咳,过来,别摔了。”臧六江伸手拉起余淮水,替他将衣裳理好,衣带系紧,翻身过去裹在怀里。
臧六江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余淮水觉得新鲜,刚还觉得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现在倒是一脸纯情。
“还疼吗?”余淮水问。
“”臧六江难得地臊红了脸,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别说了。”
两人正要继续说些有情调的话,便听前头一阵马蹄爆响,似乎是有人追来。
第29章
在那瞬间,臧六江眉宇里的温情便尽数收回了,他俯身攥了一把余淮水的手,低声道:“抓紧。”
接着缰绳炸响,大黑警觉地回头一瞥,如离弦般飞射而出。
“妈的,他们跑了!”
“快追!”
几匹脚程飞快的黑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灰土,上头的人目露凶光,手中反着冷冷刀影,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臧六江?!”
前一刻还在浓情蜜意,后一刻就开始拔足逃命,不知缘由的余淮水趴在大黑脖颈上,惊惧地向后看去。
一支长箭呼啸而来,黑影咻咻穿梭林间,铛的一声巨响,箭镞狠力钉入松树几寸,嗡鸣震颤着。
大黑在松柏间跳跃闪躲,明明体型庞大,却没有一箭能伤他分毫。
“大黑!往前跑!”
臧六江一声高喝,摸向腰间的一把虎头苗刀,他正要翻身借力下马,衣襟便被人一拽,硬是把他拉住了。
“你又要去哪!”
余淮水泪窝浅,此时被这烈风一吹就红了眼眶,两眉紧皱的模样看的臧六江心里咯噔一跳。
“你先回去。”
背后长箭呼啸,臧六江猛地抽刀,当啷一声箭镞与刀刃擦出一道弧形火花,风裂而过,箭矢爆裂开来被抛在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