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哥!你莫要冲动啊!!”
丫儿拉着傅明的后身衣裳,心里暗叹这人与人之间的性子差距实在是大,这样虎背熊腰的哥哥,竟能养出那般孱弱的余淮水。
“就是啊!!二哥你要做那拆散两人的西王母吗!那样的坏事可千万做不得呀!!”
翠翠也拽着傅明袖子,那新换的衣裳宽大,秃噜着便露出傅明的一半胳膊来,吓得几个也想来拦的丫头纷纷跑开了。
“傅二哥,我们大当家与嫂夫人情投意合啊!!他们在寨里成双入对,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呀!!”
林大头不顾忌那么多,拦腰抱着傅明腰身,扯着嗓子嚎地比谁都厉害,就连傅明的咆哮都压不过他分毫。
“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成双入对!?”
傅明气地要飞起来,他知道余淮水跟臧六江的情谊不浅,也松了口让余淮水回山寨里报信。
那是因为臧六江人死了没人守着一寨性命,他也是习武中人,自然不能看着百八十人的性命就这么没了。
可如今这死人复生,臧六江活得好好的,傅明便不乐意让余淮水留在这山林中了。
“你们两个背着家里,在山林子里头当起野鸳鸯了是吧!?老爹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傅明无法,搬出傅老爹来恫吓余淮水。
臧六江偷眼看看一脸怯怯的余淮水,起身便往傅明身边去,脸上带着讨好,两手搓着十足的市侩。
“舅哥,你也莫要发这样大的火气呀,你只当是我给你家做了干儿子,做个旁系罢了。”
“我傅家还缺儿子!?”
傅明瞪起眼,傅家许是命中女丁单薄,这主家旁系一溜的肚子都生不出姑娘来,傅家缺什么都却不到儿子头上。
“二哥!”余淮水见傅明对臧六江竟这般凶,有些急地喊他:
“他又没做什么错事,你何苦这样凶他?”
“我凶他!?”
傅明越想越气,偏偏臧六江仿佛读不懂人脸,还一个劲儿的凑上来对着他龇牙,傅明讨厌的紧,想伸手推开他,却不想臧六江猛地伸过脸来。
用那张脸袭了他的巴掌。
一声脆响,臧六江夸张地掩着脸弹开,一屋人怔愣的怔愣,惊讶的惊讶,傅明没回过神来,还是余淮水忍不住先开口发了难。
“你打他做什么!?”
臧六江仿佛一只找见了归处的狗,立刻缩在了余淮水的身旁,被他环着臂膀,说不尽的大狗依人。
“舅哥肯定不是有意的,打的也不疼,媳妇儿,你别生气”
臧六江捂着脸,比肚子上挨了一刀还夸张,丧眉搭眼地好不可怜。
“那也不能打脸啊,我瞧瞧”
余淮水去挪臧六江的手,小心地捧着那全无痕迹的脸,关心则乱,余淮水甚至能从那平滑的脸上看出红肿来。
“二哥!”余淮水两道细眉蹙着,有些埋怨道:“再如何,他救了我的命,你何必这样苛待他?”
“我,我苛待他?!”傅明手心里还隐隐的发疼,这才知道有口难辩的滋味,也不管拉拽着自己的丫儿翠翠,拖着几人便往床边去。
屋里闹成一片,院里侍卫也乐的听个热闹,正听得兴起,见一队人从院外进来,一身华服的王爷面无表情地进到院中,满地侍从立刻跪倒一片。
小四爷离府,王爷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紧,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现下更是如同阎罗鬼面那般吓人,王府上下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了差错惹了王爷,再把小命给交代了。
“王爷。”立在屋门旁侧的齐二见王爷过来,伸腿踢了一脚门槛,听屋里顿时安静,这才下跪行礼。
宝环跪在一旁,瞧着是低头垂首,可嘴角抿着,是还在憋笑。
王爷从鼻中长长地叹了一息,刚刚屋里热闹得如菜市一般,他又没有耳疾,怎么会听不见呢。
“带他们下去。”王爷对着院里最听话的齐一吩咐,有了这一院人对比,王爷都舍不得重罚齐一了。
“暗卫处失职,罚你两月食饷,下去领罚吧。”王爷道。
齐一暗地里牙都咬碎了,纵使知道这已经是王爷法外开恩,仍是在臧六江的头上狠狠记了一笔。
齐二也偷偷龇牙,见齐一领命起身,连忙跟着他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