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是偷跑出来的,我也能保护好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燕枝骑着小毛驴,一路嘀嘀咕咕地同娘亲说着话,一转眼,就到了山下。
他还要继续往前走呢。
*
燕栖村。
萧篡站在高处,望见隔壁山头的白烟升起,又被风吹散,散入云中。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心脏往下沉了沉。
他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他是不是应该去……
就在这时,村长道:“官爷,说起来,这里是燕山和他再娶的寡妇的坟。”
萧篡猛地抬起头,心脏越发往下沉:“你说什么?”
“这个寡妇不是燕枝公子的亲娘。燕枝公子前几年回来过一趟,把他亲娘的坟迁走了。”
“迁到哪里去了?”
村长指了指隔壁山头,方才燃起白烟的地方。
“就在那里。”
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他果然找错地方了!
萧篡终于明白过来,忙不迭朝外面走去,拽过缰绳,翻身上马。
他忘了!他忘了燕枝的娘亲迁坟了!
他怎么能忘了?
这么要紧的事情,他怎么能忘了?
燕枝怎么可能回到燕栖村来?
他在燕栖村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他怎么可能回到燕栖村来?
小燕儿怎么会从一个牢笼里,飞到另一个牢笼里?
燕枝怎么可能会从大梁宫,飞到燕栖村来?
萧篡策马扬鞭,来不及与村长道别,就带着人,朝山下飞奔而去。
错了!他错了!
他错得彻底!他大错特错!
*
燕枝来到山下,骑着小毛驴,继续往前赶。
他在出发之前就想好了,要去南边,最快的法子就是坐船。
不过现在下了雪,不知道河道会不会结冰。
所以燕枝打算先去渡口看看。
实在不行,就只能辛苦花生糕,一路驮着他走了。
从燕栖村再往南走,就有一个渡口,离得不远。
燕枝也怕累着花生糕,觉得自己身上有力气,就从它背上跳下来,抱着娘亲的牌位走一段。
他背对着燕栖村,背对着层叠山峦,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山林之中,隐隐传来野兽的怒吼——
“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