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燕枝弄哭了,他怎么又把燕枝弄哭了?
他原本想着,给燕枝一个泡芙吃,一杯牛奶喝,燕枝就会很高兴。
燕枝一高兴,他就可以抱着燕枝,和从前一样,同他耳鬓厮磨,与他一同入睡。
可是现在看来,从前的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燕枝喜欢的是陛下,所以连带着陛下的泡芙、陛下的牛奶,他都喜欢。
可现在,燕枝不喜欢萧篡,所以只要是萧篡的东西,他都讨厌。
他错了,又是他错了。
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才能讨燕枝的欢心。
或许,他应该听一听燕枝的话,像那只狼一样,对燕枝的话言听计从。
所以。
萧篡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听话。
他要听燕枝的话,不能再自说自话,不能再命令燕枝。
他解开衣裳,照着肩膀上的伤口,用笔杆子狠狠地戳进去。
听话!
第43章规矩疯狗要守枝枝的规矩
——进燕枝房间要先敲门,燕枝说“进”才能进。
——不能再用燕枝的擦脸巾,更不能再用燕枝的洗脸水。
——不能再和燕枝一起睡,不能再指使命令燕枝做事。
——燕枝说“不要”就是不要,不能再一直问。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的燕枝对他的好感是满的,现在的燕枝对他的好感是空的。
船舱里,萧篡坐在案前,肩膀伤口里,还捅着一根笔杆。
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几乎染红他的半边衣裳,整个舱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萧篡低下头,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几行字。
这些都是方才燕枝跟他说过的话。
他原本是想批复朝臣奏章的,结果提起笔,写出来的却是这些东西。
萧篡回过神来,丢开笔,气急败坏地要把纸张揉成一团。
笑话!简直是笑话!
燕枝给他立规矩就算了,他自己还把这些规矩都写下来?
他在写什么?家规还是宫规?
他是燕枝的狗吗?上赶着守燕枝的规矩?
怎么又不知不觉做出这种跌份的蠢事?要是被旁人看见了,那还得了?
他私底下哄一哄燕枝就算了,分明是燕枝自己不吃泡芙,不喝牛奶,也不领他的情,难道还要他低三下四,摇尾乞怜?
萧篡把纸张揉成一团,正准备丢掉,忽然又想起什么,收回了手。
他抬起手,把插在肩膀伤口上的笔杆,往深处再捅了捅。
原本快要凝住的鲜血流得更快了。
紧跟着,他默默地把纸张展开,平铺在案上,重新摆好。
疼痛和鲜血,让他的头脑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