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燕枝冤枉了,他随便派宫人给燕枝送一碗甜牛奶,等燕枝喝完了,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萧篡喉头一哽,眼泪淌得更厉害了。
他不该……他不该……
燕枝把石子按在他的唇边,凶巴巴地对他说:“别哭了,还哭!再哭就没有泡芙吃了,一整年都没有泡芙吃。吃!”
从前萧篡就是这样对他的。
现在他这样对萧篡,也不算特别坏吧?
萧篡沉默片刻,最后偏过头去,微微张开嘴巴。
他抬起头,目光始终落在燕枝脸上。
他冰冷的双唇贴在燕枝的指尖上,衔走燕枝手里的石子,最后将石子压在舌根下面。
石子上沾着尘土沙粒,味道很苦很涩。
萧篡却不由地想,从前燕枝吃的奶糖,是不是也是这个味道的?
他本该好好哄哄燕枝,本该好好承认自己的错,可他却只是用两颗奶糖就打发了燕枝。
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燕枝双手捧着脸,看着他把石子含进嘴里,迷迷瞪瞪地笑出声来。
萧篡望着他,也朝他咧开嘴,讨好地笑了笑。
“燕枝,现在高兴吗?”
“嗯。”燕枝点点头。
燕枝高兴就好。
萧篡甚至低下头,想再找两块石头,一起含着。
但很快的,燕枝再一次皱起小脸。
察觉到燕枝又不高兴了,萧篡连忙抬起头,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好的?”
燕枝垂下眼睛,望着他单膝跪地的姿态:“你之前跪下,都是两条腿跪下的,现在只有一条腿。”
“是我的错。”萧篡回过神来,连忙把另一条腿也放下了,“是我的错,燕枝,别生气,我跪好了。你看,我跪好了。”
燕枝这才满意,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萧篡笑着问:“燕枝,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想对我做的?都可以做。”
“嗯……”燕枝想了想,最后伸出两根手指,抵在萧篡的下巴上,轻轻挠了挠,“嘬嘬嘬?”
从前在太极殿里,萧篡当着一众近臣的面,就是这样对他的。
所以燕枝也想这样。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萧篡面上笑意不改,仍是虔诚地笑着:“对,就是这样,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
燕枝笑得越发张扬,逗狗的声音也一刻不停:“嘬嘬嘬——”
下一刻,萧篡张了张口——
“汪……”
燕枝眸光一亮,惊喜地看向萧篡。
见他高兴,萧篡盯着燕枝,又低低地喊了两声:“汪?汪!”
只要迈过这道门槛,一切就都容易很多。
他是狗宫中浩羔楞陶陶啊!他是燕枝的小狗!
燕枝与萧篡面对着面,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都在笑着。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条黑漆漆、毛茸茸的尾巴,出现在萧篡身后,左右上下,使劲摇晃。
燕枝醉眼朦胧,只当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