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他?。
是枝千绘心情愉快,回到?办公室,推开办公室的门,入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消失了有大半天的纸片人1号。
“甚尔。”
听见少女的声?音,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
那双碧沉的眼瞳带着不驯的野性,男人的手?放在桌上,却不是很放松的状态,是枝千绘能看见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手?背隐隐有青筋显露,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但看着,又不知怎的,哪里透出点委屈。
是枝千绘进来之后禅院甚尔也不让位置,就那么堂而皇之坐在她的椅子上。
千绘过去,走到?旁边,还是不说话;戳他?一下?,才吐出一句:“我有事?问你”,但还是那个表情,盯着她,眼中深邃如潭。
千绘深深感叹。
纸片人心,海底针。
少女幼稚地再戳他?一下?,好像在戳捏一下?才会叫的橡皮鸭:“你问。”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戳戳他?的肩膀。
——“天满宫归蝶。”
“我在,怎么了?”
好似平常对话一样?,少女流畅地应声?。
禅院甚尔心里却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升起来了。
男人沉着声?音,像是发怒的野兽,又不擅长对眼前的少女说重话,只好收敛爪牙,从喉间发出震震低问:“你真的叫这个名字?”
“我去找过了,御三家、神社?;所有、一切能找的地方?,都?没有过这个人。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只有天满宫。
只有天满宫大人。
而禅院甚尔却知道。
就好像她自私孩子气的一面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样?。
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依旧挑灯办公,会在疲累时趴在桌面上向他?吐槽麻烦的人际关系。
她会在生?病的时候颐指气使地要求他?买各种水果,会喜欢毛茸茸可爱的宠物。
与那半真半假的名字一样?。
是一份仅限于「禅院甚尔」的特?殊。
可禅院甚尔不明白。
他?没有那么聪明,他?是她口中的笨蛋,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男人垂着头,杂乱的黑发垂下?,遮过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禅院甚尔嘴唇颤抖,声?音低不可闻,询问出口的几乎只剩下?气音。
他?问出了几年前同样?问过的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天满宫归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