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是不是很笨?连件衣服都买不好。”
沈天予低嗯一声。
元瑾之咬了咬唇,“你会不会讨厌我?”
沈天予没答。
他打小和师父生活在偏远山区,离群索居,身边皆是男人,师父话少,他话更少。又因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且身上有师母的一缕天魂,虽是最小的徒弟,可是那帮师兄们却极怕他,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超过三句话,更没人敢让他做这做那。
元瑾之却指挥他试衣服。
且是这种没洗过的,沾了各种人间浊气的衣物。
见他不说话,元瑾之该识趣离开的,可是她不想走。
因为马上就到春节了。
春节过后,不知他哪天就走了。
这一走,下次再见面,不知要等多久。
万一他下次回来,身边带着个心仪的姑娘回来,那她就凉凉了,且会沦为顾家的笑柄。
她大着胆子走到沙发前,俯身坐下,垂下眼睫去看他手中的书。
可是那书上的字稀奇古怪,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以前经常听说看天书。
她现在可不是就在看天书?
尴尬了一会儿,她没话找话地问:“天予哥,这是什么书?”
沈天予修长手指松松握书,语气闲闲道:“周文王姬昌的文王六十四卦。”
元瑾之盯着他握书的手,只觉得那手和寻常男人的手也有很大区别。
那手生得修长冷白,又洁净,仿佛整日用无根之水浸泡,连手纹都少得可怜。
她随口问:“我可以学吗?”
沈天予侧眸淡淡扫她一眼,“玄门入行讲缘,你无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