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那么画的目的是为了提防有人破坏?”“你自己画的,你问我?”凌锋白了他一眼。白瞳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记忆都混乱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那我来试着给你提个醒,试试你能不能想起来吧!”“第一幅壁画,那个贵妇给你们安排任务,应该是护送一副棺椁到这里……”“联系到第二幅壁画,第一幅壁画有一个疑点,她在城门口大张旗鼓地交代一个秘密任务,是有目的还是脑子有病?”“身上悬挂诡眼鉴的哪个不是人精啊!我脑子有病,那贵妇都不会有病!肯定是别有用心!”显然,白瞳很笃定。凌锋点了点头。“好,那么问题又来了,她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起来了,是为了诱骗那具鬼鬼祟祟的尸体进入我们的棺椁!”“好,既然如此,那具尸体自己不可能进入棺椁,必须有人从旁协助,而且必定是你们队伍里的人,也就是说,你们队伍里有叛徒!”“所以到了第三幅壁画,少了一个人!而少的那个人就是你!”白瞳猛地后退了一步,一脸震惊的神色。“我……我是队伍里的那个叛徒……”凌锋瞥了他一眼。“就你这智商能当叛徒?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那……那为什么会单单少了我?”“我提醒提醒你,你被灭口了……”白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显然凌锋这句话勾起了他的记忆。“哦……我好像记起来了,我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然后他们把我杀死在黑古太岁棺椁旁……”“什么阴谋?”“偷梁换柱,鸠占鹊巢!”白瞳情绪有些激动,显然他想起了那段经历。“你刚才说他们,看来还不止一个叛徒,你还能记得有几个人吗?”“当然记得!”“有几个?”“除了我,都是叛徒!”……结怨沙逻凌锋眼神流转,若有所思。“除了你这个队长忠心耿耿,其他人竟然都心怀鬼胎!”“那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如果都没有失忆的话,会再次弄死你!”“那肯定的啊,如果他们能认出我的话!”“那我还是赶紧走吧!别到时候受你牵连!”说罢,凌锋快步走向木门。白瞳赶忙拉住他。“别别别,老弟,你不是要带我走的吗?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凌锋转身看向白瞳。“你确定?你眼睛不瞎了?”“确定确定,眼睛不瞎,只是有点模糊而已!”凌锋笑了笑。“好吧,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凌锋暗松一口气,父亲的这副躯体他必须要保护好,这才执意想带白瞳一起走!“太好了!”白瞳兴奋地蹦了起来。凌锋抹了一把额头,看着父亲的模样,白瞳的这副状态,他简直啼笑皆非。“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白瞳推着凌锋就往门外走,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谁?”白瞳惊呼一声。凌锋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走到门口,顺着外面黑漆漆的岩壁看去。只见,有一道黑影正沿着岩壁游走,似乎是在寻觅着什么。“是父亲吗?”凌锋内心猛地颤动起来。然后,他走出木门,面对着岩壁,心怀忐忑。正在此时,那道黑影忽然凝滞下来,顺着岩壁缓缓游走到凌锋面前。“是你吗?爸……”凌锋伸出手,就要触碰岩壁。突然,一阵刺耳的耳鸣声在脑海骤然响起。同时,脑海中传来怒吼声,并且还有一则信息一直回荡着……终于找到你了……凌锋则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吼起来。不止是他,白瞳以及其他山洞内睡觉的人也都感受到了它愤怒的咆哮。“不是我父亲,那到底是谁?”“显然,它跟我有仇,从进入矿洞以来,我招惹了谁?”痛苦的同时,凌锋的脑海中疯狂旋转着。忽然,他想起了几个场景。先是广场上的那口黑古太岁棺椁的盖子崩飞了……后来自己焚毁了那具尸体……前后两次经过甬道时,遇到的那两道黑影难道不是同一个?是了,白瞳说过,他父亲转移意识的那口黑古太岁棺椁有一条黑古太岁通道连接着岩壁。而那副殓有尸体的棺椁四周并没有黑古太岁通道。也就是说,这两副棺椁,一个是自由的,另一个……则是囚牢。想必那具尸体的主人入殓之时,还吊着一口气,结果意识被囚禁在了棺椁中。不管罗皓无意也好,有意也罢,他的几滴血,刺激了血太岁,引发了尸体爆破,轰飞了棺材板,棺材板碰到岩壁,释放了那道被囚禁的黑影。这道被囚禁的黑影应该就是罗皓所说的沙逻家的人。那位贵妇人设计算计了他,把他囚禁了无数载。因此,它必定愤恨。其实它并非是愤恨自己,而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位贵妇人!因为自己身上有一枚青铜诡眼鉴,尽管是从这道黑影的尸体上取下来的,想必原本并不属于它吧!想通了这一点,凌锋脑海中浮现一丝明悟。于是,强忍着痛苦从口袋中拿出那枚青铜诡眼鉴。然后,诡眼朝向那道黑影,迅速把它按压在岩壁之上。紧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道黑影先是凝滞了一瞬间,耳鸣和怒吼声戛然而止。凌锋暗松一口气,心想,愤怒的力量果然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任由它咆哮下去,可能这里的人都会被逼成疯子。贪婪使人忘我,这便是凌锋适才的明悟。一息之后,那道黑影缓缓向着青铜诡眼鉴汇聚。在它的脑袋即将触碰到诡眼鉴时,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黑影猛地伸展开来,如同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一般,再次嘶吼起来。只不过这次没有令人难受的耳鸣和怒吼,只有惊恐的嚎叫。只见,那道黑影向着四周疯狂拉扯着,试图逃脱。然而无论它如何扭曲挣扎,黑影始终被牢牢钉在那枚青铜诡眼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