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望舒皱眉:“他都做到总裁了,还要往哪升?”
佟雾一噎:“……总裁更忙,对吧?”
唐云汐将女儿喜欢的菜换到她面前,语气充满担忧:“你说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是还不结婚算怎么回事?明天亲戚们都来,要是问起来,你说该怎么说?”
佟雾眉心郁气不自觉聚拢,可面上还是强撑着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我俩结婚那不都是早晚的事嘛?他除了我也没有别人,对吧?”
“那你说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唐老师,你说你端庄贤惠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是我们家最尊敬的母上大人,可你怎么尽操着太监的心?”
“是是,我是太监,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唐云汐被气笑了。
佟望舒也笑了,拍拍老伴的手臂,安慰说:“好了好了,雾雾难得回来,我们好好吃顿饭。”转头看向女儿,“我们都是想你们好,才有点儿急。”
佟雾乖巧点头。
“不过我想知道,你们俩感情真的还好吗?”
“……?”
佟望舒说:“你俩都老大不小了,结婚的年龄早就到了,而且我们双方家长也都见过,对你俩的事都是持开明的态度,可是你俩一直这么耗着,不结婚不成家,如果不是感情出了问题,那还有什么问题?”
佟雾:“……”
一时哑口无言。
她很想给贺靳森打个电话,叫他来回答一下老爸的问话,就算不回答,两人随便说几句,秀个恩爱,让父母知道他们之间一切都好也行。
但是她没打。
这场拉锯战,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松口,两人就会回到原点,周而复始。
那天江溪月说,她的事业进入了瓶颈期,如果找不到突破口,恐怕就只能在原地打转,甚至倒退。
佟雾想,她的感情何尝不也是进入了这样一个瓶颈期,如果她和贺靳森现在还不结婚,将来可能再也不会结婚。
之所以劳师动众去北大听课,一是授课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社科专家,听课证来之不易,二是佟雾认为自己是向往婚姻的人,不太能够感同身受地共情恐婚族,想要深层次地了解这个群体,就必须理论和实际全方位进行。
可是谁能想到,和她同床共枕了几年的男人,会从他亲吻过她的薄唇里,清清楚楚地听到“恐婚”两个字。
飞机昂扬,越过万米高空,云层弥漫,不见日光。
佟雾目光投在舷窗外,却没有在看风景。
杜清柠座位挨着她,对她说谢谢,这么肥美的差事带她来北京。
佟雾没在意,鼓励她好好干。
杜清柠和她同一年进的电视台,四年了还是合同工,没有编制。
佟雾因为两个人的名字都带水果,对她格外照顾一些,偶尔也会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会想自己如果不是有贺靳森这层关系,她现在可能和她差不多。
两人聊起恐婚族。
杜清柠说:“都是伪恐婚,其实是缺乏安全感,没有遇到对的人,遇到了,谁不想结婚?”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开会总结过,还归纳出几大原因,不过都是从女性角度。
佟雾问:“如果一个男人说他恐婚呢?”
杜清柠不假思索:“那他肯定是渣男。”
“为什么?”
“他不想负责,用恐婚做借口。”
两人不由分说,挟持着佟雾跑去校方的后台。
莘祺是敢作敢为的,直接以她是贺靳森学妹为由,从一众围着贺靳森的校领导中,带着佟雾杀到贺靳森的面前。
“贺学长,能打扰你几分钟吗?”莘祺说道,接着把佟雾推到贺靳森眼前,“这位是佟雾,跟你一所大学的学妹,她看到你也来了,想和你打个招呼。”
莘祺看佟雾满脸涨红的不争气样子,心里恨得直摇头,手指从身后狠狠拧佟雾细腰上软肉道:“雾雾,你不是和贺学长有话要说吗?快点说啊。”
还是茂茂有眼色,拉着莘祺退后,道:“雾雾,你好好和贺学长叙叙旧,我和莘祺去外面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