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今年本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能不年轻吗?”
“不一样,感觉不同,现在就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瞧着与沈表小姐一般的年纪……”
……
几人正小声议论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云阳县主也站在对面池塘朝这边望来。
自从昨日得知那药伤了沈氏的身子,再加上长子那句不明不白要过继的话,云阳县主几乎一夜未眠。
陈嫲嫲生怕她在屋里闷出什么毛病来,于是提议出来走走,谁知刚来到园子,就瞧见一妖精似的女子从姹紫嫣红的园子里飘过。
她有些眼花,不那么确定,迟疑,“怎么瞧着像沈氏?”
陈嫲嫲硬着头皮道:“会不会就是大娘子呢。”
云阳县主:“……”
她夫君都那样了,她打扮成那副模样给谁看!
*
纾妍浑然不知自己不过是着了一件新衣裳,竟然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她也不知是否因为热毒的缘故,行走间十分地不适,但实在难以启齿。
好在很快就行到角门处。
守在马车门口的书墨一见到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纾妍行到马车前,红着脸向她请安后,忙将马凳放在她脚下,并且推开雕花车门。
纾妍提着有些过长的鹅黄色裙摆,在淡烟与轻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端坐在马车里的裴珩听到动静,从公文上抬起视线,一抹娇嫩柔媚的鹅黄色窈窕身影映入眼帘。
手提衣裙的女子逆光而立,低眉垂睫,洁白的眼角染了一抹胭脂,唇珠也点了一抹红。
两条鹅黄色软纱制成的发带缀在蓬松乌黑的发髻间,飘落在肩上。
一贯自持的男人竟望着自己的小妻子微微怔神。
她已经在他身旁坐下,连声招呼都未打,神情蔫蔫地倚靠在车壁上。
马车缓缓使动。
裴珩斜她一眼,“身子不适?”
纾妍“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宽大的手掌已经贴在她额头。
纾妍竟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爽,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裴珩见状,便知她热毒发作,蹙眉,“几时开始的?”
她半阖着眼睫,“没发作,我只是有些不适,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抱坐在腿上,低哑的嗓音在她耳根子底下响起,“既不舒服,为何还要出来,就那么着急恢复记忆归家?”
她心里一震,抬起眼睫,对上一双微愠的漆黑眼眸。
自打醒来后,他一直哄着她,如今乍然被他凶,心里万分委屈,“大人凶我!”
“我不是凶你。”裴珩见她眼睫都湿了,指骨抚摸着她的眼角,“戏不是今日非听不可,咱们还有时间。”
“都出来了,”面颊绯红的女子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轻蹭着他的颈窝,只觉得舒缓不少,“大人借我这样凉一凉,我待会儿就好了。”
马车里逼仄,她体温过热,身子特有的香气不断地往他鼻尖里钻,饱满的雪脯贴着他的胸膛蹭来蹭去
裴珩被她蹭的火气都出来了,一把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听话,明日再去。”
怀里的小猫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倔强得很,怎么都不肯,“我就是行路时有些不适而已。”
裴珩闻言,自暗格内取出一瓶膏药,嗓音喑哑,“那我帮你上些药。”
纾妍眼角洇红一片,咬着唇不作声
她咬得有些用力,洁白的贝齿在嫣红的唇上留下齿痕。
可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