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身边的男人们便跟着一阵哈哈大笑。
满口污言秽语,沈幼宜听不下去了,实在不能忍,气的从旁抄过一盏茶,便浇了那白胖子一脸。
茶水滚烫,白胖子瞬间发出猪一样的惨叫。
他双手捂住脸,怒道:“他娘的,哪个贱婊子不要命了?敢泼小爷,我弄死你。”
沈幼宜也不傻,没想硬碰硬,一把拉过素莲就往包厢里跑。
有人见状,忙道:“嘿,拦住她,别叫她跑了。”
董钰方脑子一片迷糊,他喝多了酒,以为出现了幻觉,他怎么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崔五娘子?
他揉了揉眼,再睁开,竟然是真的。董钰方踉踉跄跄起身,焦急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他在这一众人里家世是最好的,他们平日里想捧着他,奈何董钰方洁身自好,从不出来喝花酒,几人正苦于没有机会,便打听到他跟沈幼宜相看一事,一顿好嘴便将他匡了出来,称有法子能叫他得偿所愿。
谁料来了才知,没个靠谱的,全都是些馊主意。
董钰方心里不如意,便喝酒买醉。
此刻他一开口,几人便下意识停了手。
沈幼宜淡淡扫了董钰方一眼,转头便走。
“五……五娘子,请你留步,容我解释一番。”董钰方一路跌跌撞撞,摔碎了不少东西。
他小跑追上去,大喘着气道:“我没骗你,平日里我真的不出来喝花酒的。那日回去后我便问了母亲,她死活叫我死心,我……我心情烦闷,才被他们匡出来的。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的,还请你不要误会。”
素莲气的想扇这董郎君几巴掌,她看他与这群畜牲都是一般货色。
沈幼宜冷下脸,突然就对着他泛恶心,紧锁着眉:“我跟董郎君没任何关系,往后也不会有,你不必跟我解释。”
她神色认真,董钰方慌了,上前拉扯起来。他到底是个男人,沈幼宜跟素莲两个人加一块,手劲儿都没他大。
沈幼宜给了素莲一个眼神,暗示她去厢房里叫人。素莲忧心的紧,哪敢走开,就在她犹豫间,醉汹汹的董钰方被人一脚重重踹到了地上。
素莲一抬头,满眼欢喜叫了声:“太子殿下。”
董钰方彻底清醒了过来,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忙跪到地上请罪。周围人见状,特别是刚才与沈幼宜纠缠的几个纨绔子弟,惨白着一张脸,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裴络眸底一片寒意,他挨个儿扫过几人的脸,还未说话,周身的压迫感便吓的他们头都快缩进地缝里。
“谁欺你了?”他转身,将沈幼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刚刚还抓牙舞爪的沈幼宜顿时委屈的不行,红着眼,下意识脱口而出,低低喊了声兄长。
她刚入崔家时,他就是这么护着她。
裴络一怔,面上带着愠怒,若不是当真受了委屈,她怎会露出这般神情?
他语气缓和几分,迫她将头抬起来:“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有委屈直说便是。”
这种有人撑腰能狐假虎威的感觉可真好,沈幼宜当即抬手,将那几人挨个儿指了一遍。
她指到谁,那人便身子一抖。忽地有人受不住,一股脑将责任全推到了白胖子身上,本就是些狐朋狗友,立马攀咬起来。
“是……是他,是他先对五娘子出言不逊的,请殿下明察啊。”
“对对,我们都是听了他的。”
……
裴络蹙眉,心下不耐,朝高竹看去。
高竹立马懂了,这几个不长眼的,冒犯到五娘子头上,算他们活该。
董钰方起身,没脸再看沈幼宜,苦笑道:“醉酒失态,叫五娘子见笑了。”
经过今日这么一遭,他知道他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没了。
沈幼宜一脸冷淡:“天色已晚,董郎君还是早些回府吧。”
待人走后,裴络问她:“身子有哪里不适吗?”
“应当没吧。”沈幼宜试探着上下动了动,待转到脚踝时,她疼的吸了口气。
“脚好像伤着了。”她去拽裴络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