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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命运齿轮 其六（第3页）

只是应该。按照基金会的研究人员的推断，维兰德拥有更长时间的记忆，也对黑泽阵有过精神控制的能力，所以他很容易就能在跟黑泽阵意识的争斗中占据上风，也一定会出现。但维兰德从来没有出现过，除了在手术刚结束，黑泽阵处于半疯状态、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因为要接收记忆的人是Juniper，所以维兰德一开始就放弃了抵抗，从来没有出现过。

黑泽阵觉得更有可能是维兰德出了什么意外，还没到就死了而已。他不相信维兰德那个人还能在潜意识里保护他，毕竟那样效率很低，不符合维兰德的习惯。

嗯，他在答应接受维兰德记忆的时候，就做好了维兰德要抢他身体的准备。

当时他想过，他会在意识里跟维兰德干架，把维兰德打到认输，然后把身体让给维兰德，让维兰德去做想做的事。他会这么做的，维兰德也知道他会这么做。

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情，维兰德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所以，维兰德一直没出现，大概是一开始就死了。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看着桌子上被做完的工作，他又不是很确定了。

那之后这种事常有。

维兰德从来不跟他见面，也不跟他说话，甚至没有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只有在黑泽阵睡着的时候，或者长时间工作的时候，他的记忆会忽然中断，再醒来就是在休息了。

黑泽阵很恼火。

维兰德明明是在的，却以这种方式逃避。于是黑泽阵难得赌气，一连一个星期都没睡，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门是不用出的，基金会的主管是每天都在哭诉的，赤井务武是替他出差暂时不在的。

等他真的昏过去，在维兰德的书房里醒来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维兰德的留言：「你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Juniper。」

黑泽阵更恼了。

他问维兰德为什么不敢出现，维兰德隔了一天告诉他是因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虽然维兰德没说后半句，但黑泽阵知道维兰德的意思是“但这样赌气就像小孩子”。

黑泽阵跟维兰德的较劲持续到冬天的末尾，等赤井务武回到挪威的时候，黑泽阵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药了。他找了一下，没找到，也许是被他丢了吧。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去吃药的时候果然还是不习惯——难吃，更难吃了，是看到就开始想吐的地步。

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吃药，赤井务武知道他不喜欢吃，每次都看着他，黑泽阵被盯了好几天，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发生什么了？”赤井务武问。

“没有。”

维兰德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赤井务武，所以他不会说。而且他本来也就不能说出维兰德的事，只是赤井务武也不太算是不能说的人……起码现在、暂时是这样。

赤井务武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赤井务武在帮黑泽阵四处确认A。U。R。O的据点和成员的情况，虽然黑泽阵自己也能去，但以他现在这个随时需要回来工作，也需要持续吃药的情况，赤井务武把他按回去，替他去出差了。

黑泽阵对维兰德说：你是算好了他会帮忙到底。

维兰德回答：别学这个，我不是好人，但赤井务武是。他成为了我小时候想成为的模样。

春天到来的时候，基金会的主管洛斯特受赤井务武的委托，来突击检查黑泽阵有没有吃药。

黑泽阵早就把吃药的事忘了。有几天、不对，十几天没吃过了吧，他不想回忆那个感受，也顺便把药的事从脑海里删除了。

但当他去拿药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小瓶里的药已经空了。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过。除非是维兰德吃的。

基金会的主管走后，他问维兰德，维兰德没有回答他。维兰德也有几天没出现了。

黑泽阵感到烦躁。

他可以肯定，药就是维兰德搞没的。

接下来他又遇到了几次同样的情况，他跟维兰德的记忆确实互通，但意识不是。他只有维兰德以前的记忆，却不知道维兰德现在做了什么，同样的，维兰德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除非维兰德一直在看。

可如果维兰德能，那他也能，他从没见过维兰德醒来的时候……不过也有可能是维兰德专挑他睡着的时候出现。

药。药。药。

他一边清醒地继续工作，一边去想维兰德在做什么，赤井务武发觉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也不走了，反正事情大多走上正轨，已经不是需要到处跑的时候。

赤井务武担心他的情况，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出来，准备敷衍过去，但赤井务武猜到了。

“维兰德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