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没有。
几天后,那个黑发的男人获得了“Rye(黑麦威士忌)”的代号,并继续优哉游哉地在组织里晃悠,甚至出现在了很多人面前。
就连贝尔摩德也跟黑泽阵提起了莱伊,说在这里有人猜测,莱伊很有可能会取代你的地位,Gin,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吗?
他甚至没听贝尔摩德说完就走了。
那之后的几年里,黑泽阵都一直看不惯莱伊,也不怎么跟莱伊交流。当然,他对“教授”的势力没什么看法,单纯是因为莱伊这个人太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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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有一次,他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莱伊出现在他面前,看着满身是伤痕和血的他,问:“我假设你需要一点帮助?”
但黑泽阵只是抬起手,平稳地用枪指着莱伊,说:“让开,不然我连你也一起杀。”
那位先生说过,最好不要动莱伊,这句话的另一重含义是“可以杀,但需要理由”。黑泽阵一向知道那位先生的底线,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那天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莱伊的叹气声,莱伊说:“你跟小时候确实不一样了。”
黑泽阵没有在意,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不该去想。
……
他有记忆以来的第十二年。
有两个卧底加入了组织,他们因为一些细微的线索暴露了身份,黑泽阵杀死了一个代号为苏格兰的,然后去追杀代号是波本的那个。
苏格兰死前差点拉着他同归于尽,但黑泽阵只是受了伤,依旧活了下来。那位先生给他打电话,说先回来吧,他说我找到了波本的线索,等抓到波本我再回来。他很少反驳那位先生的意见,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那位先生都会同意。
不过,就在他要截杀波本的时候,有个出人意料的狙击手在极远的距离瞄准了他,让他晚到了一步,这才让波本逃走。
子弹穿过了他的肋骨,继续追波本也没有了意义,那位先生再次给他打电话。
“回来吧,Gin。”
“对不起,先生,我没能完成工作。”他依旧是用习惯的语气回答。
那位先生都有点无奈了,说组织里本来就有不少卧底,做给他们看就可以了,没必要追杀到那个地步。
他站起来,将手放在银发男人的肩膀上,说:“你也清楚,Gin,我们跟他们机构背后的人,多少都有些合作。”
黑泽阵只是低着头,乖顺地回答:“我知道了。”
要离开的时候,先生命令他这次去找医生,他不是很情愿,但也不会违抗先生的命令。
医生看到他的时候吸气,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像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医学奇迹。
黑泽阵冷冷地看了医生一眼,医生才冷静下来,说你坐,坐坐坐,别站着了,我怕死——不是怕你死,是怕我自己死!
医生说他受伤到这种程度还能正常行动简直是医学奇迹,他只是平静地跟医生对视,医生就扯了扯嘴角,说行吧,我就知道你没有痛觉,但起码注意一下你的伤,那颗子弹差点打穿你的心脏,狙击手的枪口只要再偏一点你命就没了!
再“偏”一点?
那可未必。
他从医生那里回去,给莱伊打了电话,不出意料是关机。
黑泽阵坐在黑暗里,将医生缠好的绷带解开,自己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等待时钟的指针过了十二点。
……什么叫没有痛觉。
他只是不会表现出来而已。因为那位先生需要他没有弱点。
他睡着了,依旧没有做梦。
很快,组织就发现了莱伊叛逃,以及莱伊很有可能掩护波本撤离的事了。
那位先生派人去追杀莱伊,但没有叫他,黑泽阵知道,这是并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在那位先生看来,莱伊加入组织本来就是来玩的,“老朋友”的后代来组织实习,那位先生不但不会反对,还会亲手给莱伊的实习证明盖章——毕竟现在给的这些,以后都是要还的。不是莱伊还,是另一位赤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