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着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质手提袋:“一直等着您,您的包在袋子里面。贺总交代过,会有位姓朱的小姐过来取。”
“多谢。”
她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多么简单,何必徘徊一整天。
来之前甚至考虑过一切应对方法,包括该怎么笑才自然,用什么眼神看他才不显暧昧,以及说什么话才可以缓解气氛……
谁想,不需见面。
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朱序总结出一点:别太把事当回事。
接下来,她原本是想回趟临城的,但装修公司那边催得紧,意思临近年关,再拖延恐怕无法完工,或者等到年后再开始。
刚交过租金,朱序舍不得浪费太多时间,便叫装修师傅立即动工。
她退掉楼上的房间,在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暂时落脚,边盯装修边找房。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还有一周就是新年。
花店这边只剩一些收尾工作,要等师傅们年后复工再完成。
她在酒店临街的居民区租了套一居室,周围环境稍有些脏乱、陈旧,好在室内比较整洁,租金也合理。最重要的一点,走路到花店只需一刻钟。
事情基本完成,朱序准备回临城。
是傍晚航班,落地后转
乘地铁,先回西郊的住处。
等车时,朱序抬起头,望着上方那一排熟悉的站台名,内心感慨,好似离开的时间比实际还要久很多。
印象中上次等地铁时,玻璃中的自己一脸苦相。
她向后抓了下头发,露出整张脸,觉得现在的气色好了些。但难免的,想起那段经历,心情仍有波动。
她低了低头,向后靠在柱子上,不多时,感觉到一束目光投向这边。
朱序转过头去,是个年轻女孩子。
在被发现后,对方迅速收回目光,但没多久,她借着挽头发的动作仍在偷偷打量她。
朱序确定不认识这人,再次回视,对方一愣,反倒没避开,忽然朝她弯唇一笑。
朱序略顿了下。
对方走过来:“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朱序友好地笑笑,摇头。
“就步行街那边的咖啡店……我工作的地方……”她伸手比划着,试图唤起她的记忆:“你说你可能被家暴,要我……”
朱序心脏一抽,忽然想起那天与梁海阳摊牌,这女孩是帮忙报警的收银员。
她道:“想起来了,还要多谢你。”
女孩连连摆手:“真不需要。我也快被气死了,对女人动拳头的男人简直猪狗不如。这个社会类似的事情有很多,但大多数女孩子都忍气吞声了。姐姐你好勇,就应该这样回击,让警察和法律教育他。”
朱序说:“特别抱歉,那天一定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
“也没有。砸坏的东西,你都加倍赔偿了呀,还给了我们老板安抚金。”
女孩笑笑:“后来老板都分给了我们。”
“我?”
她惊讶:“你不知道?就最后带你离开,穿西装的那个男人,他吩咐身边人办的。还叮嘱我们千万要保存好监控,方便以后警察取证。”
是贺砚舟。
朱序怔了半晌。
她只记得那日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到了他的脸,后来也知道是他送自己去的医院。但替她收拾烂摊子这种事,他从未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