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昭的几句话瞬间给杜樊易提供了不少思路。
秦鹤一立在一旁,眼神一闪,他惊讶地望着贺云昭,在贺云昭敏锐的看过来时又低下头。
看起来似乎是难以直视贺云昭。
虽说贺云昭拒绝了秦贺一在她手下做事,但她平日里处理泰山稿以及辨认古籍都要在这座书房,而秦鹤一要一直跟在杜樊易身后做事,两人还是免不了打交道。
过了两日,贺云昭从二楼的左侧书房出来,她顺着书架往右看。
眸色冷淡,眼中隐隐有些烦躁,她辨认的太多,脑子都有些混了。
干脆出来透口气,看看案卷换换脑子,也能了解一下济东的风气。
“哪里是今年的……”她蹙眉去找。
“在这儿。”秦鹤一端着托盘立在楼梯侧。
他看向一侧,提醒道:“丁字十四号,那里都是今年的案卷。”
贺云昭道一声多谢。
秦鹤一端着托盘靠近,他嘴角噙着笑着,高兴的道:“这是刺史大人吩咐给您送来的茶点。”
贺云昭的手抬高拿下案卷,她垂头看了一眼茶点,糕点的香甜气扑面而来,隐约还带着秦鹤一身上的厚重熏香。
她笑着道:“麻烦替我向大人道一声谢。”
手上还拿着东西,只好叫秦鹤一端着茶点到她的办公屋子门口。
进门时,贺云昭立刻皱眉喊道:“勤禾!去哪偷懒了?”
勤禾急忙跑过来从秦鹤一手里接过托盘,笑着道:“谢麻烦秦公子了。”
秦鹤一驻足在门前。
咔嚓一声,勤禾将门关上。
秦鹤一静默的看着眼前关闭的房门,视线平直的看着门缝,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一门之隔,贺云昭垂下手,她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扇门。
秦鹤一?
一个因天生有残疾而不能参加科考却颇有才华的读书人,听起来叫人颇为惋惜。
可是……贺云昭坐回椅子上,四盘茶点就摆在眼前,她看着茶点若有所思。
她名声是大,但都来了好几日,连杜樊易都适应了,这秦鹤一还是如此眼巴巴地望着她。
每次一来这卷雪轩就殷勤的来侍奉,即使不能进门仍然帮着做些端茶倒水的事。
难道还是她的忠实拥护者?
贺云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有些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的吴是可就忙碌多了,整个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他只能追着一条线索连轴转的去查。
而且现在对济东城的衙役还不能完全信任,只能等裴泽渊那边腾出手来调人才行。
好在裴泽渊动作很快,安节度使也十分配合,很快调了一队斥候来给吴是差使。
吴是立刻将人散开,从名单上的每一个工匠去查,到每一个工匠家中问他们的下落、做工地点,然后挨个去找。
很快!“统领!这有个姓孙的工匠做的雕印版的活,他家里说每年定时送钱回来,说是到隔壁新舟城去做工,但没人知道他在哪家做工。”
吴是眼前一看,抢过信纸一看,他立刻吩咐道:“查这个姓孙的到底离开没有,谁给他介绍的活计!”
“是!”
很快吴是手下的人就得到消息,孙工匠作为被登记造册的工匠,根本没有去往新舟的文书,人还在济东城!
顺藤摸瓜,吴是查到此人是被附近一个叫刘三的无赖闲汉介绍了一份活计。
据说这份差事报酬优厚,就是离家远不能常常回家。
孙工匠家中人口多,两个儿子都跟着学一样的雕刻手艺,但即使远不如他只能做一些摆件。
只有孙工匠一人被东家招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