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窃窃私语了一阵,总算是不再闹腾,各自散去。
恍然间,他似乎在角落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巷内,趁着此时无人,叶采薇钻进小门,将此处恢复了原样便小跑着回了含香苑。
屋内还如她离开时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替那二人解了蛊,便若无其事地拿起话本子看了起来。
不过片刻,二人还未醒来,屋内就先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瞧着忽然闯进屋来的男人,叶采薇疑惑地歪歪头:“大人怎的来了?”
容津岸眼眸微眯,颇为意外地挑眉:“本王还想问,你怎么回来了?”
叶采薇蛾眉不由蹙起,不解道:“大人此言何意?我不明白,我一直都在此处啊。”
屋内静了一会儿,容津岸紧盯着她没有吭声。
未几,黄桃先行醒来,嘀咕着打破了沉寂:“咦?我怎的睡着了?”
末了,她站起身子,忽的瞧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容津岸,被吓得一哆嗦:“殿,殿下,奴婢并未故意贪睡,有意怠慢姑娘的,请殿下责罚。”
容津岸神色淡淡,只是盯着叶采薇,并未分给黄桃一个眼神,出声道:“不怪你。”
“多谢殿下。”
许是因为心虚,亦或是那视线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叶采薇垂眸避开了那道目光,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出声询问:“听下人说,有百姓闹了过来。”
“嗯。”容津岸淡淡应了一声,“这些人想让本王将你交出去。”
叶采薇勾勾嘴角:“那大人可应了?”
“都打发走了。”容津岸瞥了一眼她腕间略微渗血的纱布,“此事今夜便能解决,往后帝京再无人会那样说你。”
“另外,你的手近日少动,若一直好不了,恐会留疤。”
说罢,容津岸没再多待,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黄桃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抬眼偷瞟着叶采薇,有些摸不清此时的状况。
身边响起了些许声响,黄桃转头看去,这才见桂嬷嬷悠悠转醒。
“桂嬷嬷若累了便先去歇息吧。”叶采薇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桂嬷嬷直起身这才清醒过来,她抬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无奈笑道:“行啊,年纪大了,愈发困顿了,那我便先回了。”
“嬷嬷慢走。”
待桂嬷嬷走远,叶采薇才看向黄桃:“你也挺累的吧?”
“是吧?”黄桃不确定地抿抿唇,她昨日才休了半日的假,怎会这么困?
叶采薇并未多言,只是起身走到窗台前。
那枝头上只展开了几片花瓣的小花苞,在扶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粉嫩,瞧着这般景象,她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
这便是活着的意义吧。
暮色将至,落日余晖穿过叶间的缝隙,在窗台落下斑斑点点,不多时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些许浅浅的余温。
杜婉仙此时正待在祠堂陪着杜莞华,嘴角带笑,随她一同抄写着经文。
先前听闻叶采薇跑了出去,她便心情大好,立马便来祠堂说了这个好消息。
虽不知容津岸有何打算,但只要叶采薇走了,不管他想给何名分也都是无用功。
杜莞华额间虽还包着纱布,此时相比之前,神情也愉悦了些许。
如今那能带来厄运的人走了,她便能放开手脚来对付青禾那个贱人了!
吱嘎一道推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剪秋神色难看地走到杜婉仙身边,低声道:“姑娘,含香苑那位又回来了,方才王爷还去看过她。”
“什么?”
杜婉仙坐不住了,她眉心紧蹙,连忙站起了身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