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们在这个地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但她莫名觉得,尚珏不是在问这个。
沈玉姝想了想:“准备沐发。”
尚珏垂下眼,伸手勾住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
她头发生的浓密,像某种漂亮的藻。
他偶尔喜欢抵着她的发丝吻上她的肌肤,直到微凉的头发被染上他们两人的温度。
尚珏喉间有些干:“我帮你吧。”
如果沈玉姝这时候抬起眼,大概能看见尚珏眼底,对猎物的可怕侵略。
但她迟了一瞬:“……可是会很麻烦。”
尚珏似乎笑了,很轻的声音,一点点散在她耳边:“怎么会,夫人高兴就好。”
沈玉姝默认了。
尚珏出去了一趟,不多时带着一个小布包回来了,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沈玉姝问。
“梅花露油。”尚珏说着,让她在床边坐下,“我帮夫人拆发髻?”
沈玉姝连连摇头。
指腹触碰到敏感的头皮,对于沈玉姝来说,有些过多的旖旎了。
尚珏也不强求,将适才送来的热水搬到床边。
待摆好椅子时,沈玉姝头发已经拆好了。
“躺好。”尚珏替她修正有些偏倚的位置,避免水弄湿了床品。
沈玉姝躺在床上,从一个有些奇怪的方向看尚珏。
一般人的脸,换一个方向看就会显得有些难看,但东家好像没有。
只是倒过来看,恍然看见了温润皮子下的一点侵略性。
但事实上,她好像在和尚琢和离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看起来温润的人,弄得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她那时候就知道尚珏大概是个衣冠禽兽。
尚珏舀起一葫芦水,从她发根浇下,用左手细细挡着,避免水往前流,弄到她的眼睛。
他右手抬起,正要下去再舀一些水,正露出了那颗小小的虎口痣。
沈
玉姝恍然想起,东家是有这颗痣的,是她第一次去书肆时,给她牛乳糖时候发现的。
她伸手抓住了尚珏的手腕:“我都忘了,你也有虎口痣。”
尚珏敛下眼,望见她眉弓下轻颤的睫毛。
细而纤长。
他喉间挤出一个嗯字:“怎么了,为什么是‘也’?”
“太子殿下也有。”沈玉姝想了想,“还有一个人也有。”
“谁?”尚珏挑起眉。
“我不认识他。”沈玉姝说,“婚宴上遇到的,他帮了我,但我没看见他的脸。”
其实才二十天前,但沈玉姝总觉得过了很久。
她在游廊里瑟瑟发抖,听见尚琢朋友口中不干不净的话,只有那个人出言阻止了,还赶走了出言不逊的人。
尚珏手上没动,安静地看着她粉嫩的唇。
他没想到,那次居然被她看见了。